元清杭张口结舌,慌忙伸手抵住了他压迫过来的火热胸膛,支支吾吾道:“宁小仙君……小七君,你不能这样想啊!要不是修炼时保持童子精血尤其重要,怕耽误你重塑金丹进度,谁会……呜呜!”
嘴唇被人重重堵住,带着灼热的气息和从未有过的强势压迫。
好半晌,温热唇瓣才微微移开,宁夺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语:“现在金丹圆满了,没什么再能耽误我。”
元清杭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索性挂在他身上,双手抱着他脖颈:“你……你可要想清楚了,保持童子身不仅有助修炼,精血养剑也更加纯粹……”
话没说完,嘴唇已经被重新咬住,又重又疼,宁夺竟然在他唇珠上用力咬了一下。
“精血养剑固然好,听说也养身的。”他清冷面上赤红一片,掐住元清杭腰身的手火烫。
元清杭本就迷迷糊糊,耳中听了这一句,像是有片烟花在眼前忽然炸开,双腿顿时一软。
感觉着宁夺拦腰抱起他,似乎就要向芦苇丛中走,他忽然颤声叫:“别!……”
宁夺脚下一顿,硬生生刹住了脚步。他眼角微微泛红,轻轻急喘。
元清杭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眼看他,小声哼唧,又软又委屈:“有、有蝰蛇啊……万一跳出来……”
宁夺死死盯着他,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中光芒暗闪。
他点点头:“明白了。”
拦腰抱着元清杭,他转头大步向湖边走去。
来到岸边,他单手抱着元清杭,另一只手握住应悔剑,向停在边上的那只小小旧船一挑。
小舟凌空飞起,落在水面上。
元清杭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宁夺抱着跃到了船上。
宁夺淡淡举剑,在身后水中一点,小舟在灵力推动下,离弦的箭一般,轻灵迅疾,飘向了水天一色的野湖间。
“这样没有蛇了,也不会有人看见。”宁夺含糊的声音在船舷边响起来,伴随着粼粼波光。
浩瀚湖面,水天一色。无声的清风掠过湖面,温柔又缱绻,在湖中这一弯小小旧船边打着转。
轻轻的水波拍向船身,一阵阵有节奏的颠簸,从慢到快,就像一叶扁舟在波平如镜的海上忽然遭遇了风浪。
那风浪从微弱到巨大,从温柔到汹涌,无论是船身,还是船上迷迷糊糊的人,一会儿被卷上了浪涛之巅,一会儿又像是被压入了幽深海底,像是被拍得要散了骨架……
天边的太阳从明亮到昏黄,遥远的天际边有稀稀落落的星辰开始眨眼。
雪白的芦苇丛在岸边齐齐飘摇,泥沼中生长的异虫灵兽开始蠢蠢欲动。
空荡荡的湖面上,那只小船越飘越远,忽然之间,四分五裂,沉了下去。
“啊啊啊!”一声惊叫远远响起来,某人狼狈不堪地在水里扑腾,声音发着颤,“小七君,看……你把船晃散了架!”
另一个声音低哑:“……明明是你动得更厉害。”
避水珠光芒一闪,四周的水涛避让开来,两个身影狼狈地爬上一块木板,并排躺在上面。
元清杭闭着眼睛,双颊绯红一片,眼睫上水珠低垂,像是被什么逼得刚刚哭过一样。
身边,宁夺轻轻握着他的手,半晌低低道:“疼吗?……”
元清杭脸上绯红一片,咬牙不理他,半晌忽然轻啸一声,宛转悠扬。
片刻后,一只小小的黑点从天空中呼啸飞来,转眼变大,很快就飞到了湖面中央,兴高采烈地昂头高叫了一声,四足在空中虚虚踩踏,并不落下来。
正是昔日那只活泼可爱的小蛊雕。
只是一阵儿不见,身量已经长到了和蛊雕妈妈差不多大小,扑在空中,傲然睥睨,像是灵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