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媛儿也跟着脆生生抢上一句:“说来说去,都说他是幕后主凶,可到底谁有铁证?”
旁边的人都不做声了,脸色各自精彩,有的鄙视,有的不解。
更有人神情暧昧地看了一眼常媛儿,貌似关切道:“听说常姑娘以前接受过那小魔头送的兵魂,因为帮他说话,裁春鞭还被澹台掌门封了?常姑娘真是单纯。”
常媛儿脸色涨得血红,偏偏又不好反驳,旁边李济已经怒目而视:“常姑娘这是善良念旧,总比见风转舵、两幅面孔的人要好得多!”
说话的人也不甘示弱,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今儿是澹台家大喜的酒席,那个小魔头可是杀了澹台夫人的凶手。你们这样说话,主人家听了,怕不得气得要赶人。”
李济又怒又急,正要争吵,旁边却忽然有人拍了拍他。
一扭头,正见同桌那个锦衣少年伸出手,双指忽然搭在他手腕上。
“嘘 别说话。”他给李济搭了一会儿脉,表情认真,“李兄在迷雾阵里受的伤,是在右肺叶吗?是不是至今依旧常常夜不能寐,气喘爱咳嗽?”
李济一呆:“你怎么知道?你也是医修?”
元清杭皓白手腕伸出来,掏出一丸丹药,亮在了掌心:“略通一点医术。这丸药只卖一颗下品灵石,不如试试?”
那丸药乌黑无光,看上去毫不起眼,也没什么特殊异香,李济一愣:“啊,是吗?”
元清杭神秘道:“药到病除。”
李济心里暗暗叫苦,这是什么不靠谱的人,竟然当场售卖丹药,真当他是冤大头不成?
可这开价又不高,他这人脸皮又薄,只有硬着头皮掏了颗灵石出来:“好……试试就试试。”
元清杭笑眯眯收好灵石,又冲着常媛儿好奇地开口:“这位姑娘,我还没见过附过兵魂的武器呢,能不能给我开开眼界?”
常媛儿脸色一僵,只道他故意讥讽,可一眼看去,正撞上元清杭那清亮眸子,心里就是一动。
元清杭微笑着接过她的软鞭,在手上来回抚摸了几遍,看上去很是爱不释手似的:“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叫‘裁春’是吗?真是风雅别致。”
他伸手将软鞭递了回去:“恭喜姑娘,能有这么心意相通的兵器。”
裁春已经被澹台明浩出手封禁,人人皆知,这话听着不像恭维,却像是讥讽,常媛儿俏脸一沉,正要发怒,忽然手中软鞭轻轻一颤,鞭身中,骤然传来一阵汹涌灵力!
她猛地一呆,体会着裁春那重新归来的活泼气息,惊喜交加地抬起头:“你……”
元清杭极轻地冲她摇了摇头。
常媛儿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忽然身子一颤,眼中一热,又竭力忍住。
旁边李济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问:“怎么了?”
常媛儿心里怦怦直跳,不敢多说一个字,轻声道:“没、没事。”
……
霜降忧心忡忡地看了那边一眼,悄悄道:“少主,待会儿行事,厉少爷会不会是个变数?”
元清杭的手伸在袖子里,悄悄安抚着储物袋里探出头的多多,小声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这事和神农谷无关,他没有参与的道理。”
他又沉思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用扇子碰了一下身边的李济:“李兄,敢问一下,苍穹派今日没来人吗?”
李济点头:“如此仙门盛事,谁家会不来人。刚刚宇文老爷子亲自去迎接的,想必待会儿再入席。”
元清杭心里忽然怦怦直跳:“来了什么人?”
李济答道:“宁掌门自然是来了的,随行的还有商小仙君。”
“啊……那位宁夺小仙君,没一起吗?”
李济的神色有点儿一言难尽,小声叹了口气:“好像没看到,大概没来?他呀,最近的名声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