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术宗大比争夺畜鱼,他就敢赌自己不会为了点积分伤人;这次带人前来抓捕,又笃定他会为了一个婢女而甘愿就缚。
现在这样对峙,他依旧笃定自己不会真的伤害澹台芸,真是叫人头疼。
他目光瞥向身边澹台芸,正见她脸色苍白,眼光低垂,心里忽然一动。
他点头道:“宇文公子,你可真是聪明得很,善于揣测人心。”
他声音带了点戏谑:“可你好像很不懂女孩子啊。你猜猜看,假如你坚持不受要挟,澹台小姐心里会怎么想你呀?”
宇文离的脸色果然变了。
澹台芸一咬牙,对着宇文离道:“宇文公子你不用理他疯话,你这就去找我父亲,他敢伤我的话,绝对没法子活着走出这里。”
元清杭闭着嘴,微笑看着宇文离。
果然,宇文离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又拿出元清杭的白玉黑金扇,毫不犹豫扔了过来。
“好,全都还你。”
元清杭迎面接过来,单手解开储物袋封印,飞快地扫了一眼。
还好,宇文离尚且没时间破坏封印,里面一件东西都不少。
他眼珠一转:“宇文公子这样害我,不打算再给点赔偿?不给的话,说不得,我心里生气,还是忍不住要在澹台小姐脸上留点记号。”
宇文离这一次更不迟疑,又飞速解开自己的储物袋,再度扔过来:“这些都给你,够不够?你别伤她,不然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元清杭心里“啧”了一声。
这宇文离,真是能屈能伸,举一反三。
一旦被点醒,就立刻明白了过来 任何女子,就算再强大、再清醒,也受不了心爱的人面对自己的安危时,依旧理智地分析利弊,冷静地讨教还价。
只要他真的喜欢澹台芸,只要他不想在心爱的女子心里永远留下一根刺,就绝不该再坚持。
他接过宇文离扔过来的储物袋,满意地笑了。
“宇文公子,那我现在再要求你自封灵脉,以防你接下来追击,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
宽大的闺房拔步床上,躺着澹台芸。
衣冠整齐,却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地下躺着另一个,正是同样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宇文离。
元清杭掂了掂手里的储物袋,忽然抬脚,重重踢了宇文离一脚,笑嘻嘻道:“饶你奸似鬼,也要喝本少主的洗脚水。”
总算长长出了胸中一股恶气,还多捞了点利息,真爽!
宇文离眨了眨眼,神色无奈。
元清杭又在两人身上加了好几重禁锢,这才直起腰来。
“两位,得罪了。”他道,“明儿一早就能自行解开,到时候宇文公子你悄悄溜走,想来不会影响澹台小姐清名。”
澹台芸眼中又羞又气,脸上赤红一片,狠狠瞪着元清杭。
元清杭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点觉得她可怜。
刚刚在灵堂中听到的那些话,想必澹台夫人正在揪着丈夫要说法,到时候,这姑娘知道是自己的父亲间接害死了亲哥哥,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他想了想,诚恳道:“澹台小姐,我刚刚挟持了令堂才逃脱的。她的情况可能不太好,你解困后,多多开解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