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离伸手在石门上一按,一道黄色符篆无声燃烧,石门悄然打开。
瘸腿侍卫远远地守在门外,宇文离背着手,走进室内,随手重新封住了门。
里面干净整洁,桌椅妆台齐整,甚至还有一张不知哪里搬来的雕花大床,青蓝色纱帐和过去一模一样,布置得精致漂亮,全是大家闺秀日常的用度。
听到门口响动,一个女子冷冷回头,看向宇文离。
冰雪姿容,秀丽冷漠,正是消失多日的澹台芸。
宇文离神色温柔,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黄鹂鸟,捧在手心,柔声道:“芸妹,我来时见到这只雏鸟跌在路边,正在哀哀鸣叫,好生可怜。”
那小鸟一只小爪子垂着,显然是断了,蔫蔫地趴在宇文离手中,两只小黑豆般的眼睛惊恐地望着面前的人,挣扎了几下,想要飞起,却又不能。
澹台芸看了那小鸟一眼,并不伸手去接,却道:“该不会是你捉了来,故意折断的吧?”
宇文离默默不语,一双明目中微带落寞,半晌道:“在你心里,原来我已经是这样丧心病狂之人。”
澹台芸冷冷道:“杀我兄长,却要瞒我一生一世。败露后,又强行囚禁。这不是丧心病狂,还是什么?”
宇文离也不生气,只是把小鸟托到她面前,和声道:“它已经没有了爹娘啦,若是你不管,怕也活不了几日。”
澹台芸有心不理,可是毕竟是女孩儿家,素日也是面冷心软,一眼瞥见那小黄鹂鸟的惶恐眼神,终究不忍。
她抿着嘴唇,无言地接过小鸟。
宇文离赶紧掏出伤药和纱布,澹台芸也不看他,只悉心帮小鸟清洗伤口,涂抹伤药。
宇文离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她小心温柔的动作,道:“我们的孩儿将来可不会这样,爹娘会好好养育他长大,一辈子平平安安,平安喜乐。”
澹台芸手猛地一顿,忍耐地闭了闭眼睛,细密的长睫遮住了眼睑下一片轻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