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靖远头都大了，他能不这么聪明吗？段情又说：“爸爸，你不用担心，我谁也不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段靖远咳了声还想挽回：“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

段情接的很快：“你生我的时候真的难产吗？”

段靖远：这都哪跟哪？

段情继续说：“你上次跟我说的，我都记得！”段靖远心里一下子难受了，摸了摸段情的脸：“对不起，那天晚上爸爸说的话太伤人了。”

段情摇摇头：“算了，我原谅你了。”段靖远眼里有一点光彩：“真的？”

段情点点头：“恩，知道你是我妈妈我就高兴了。我有妈妈了，我的妈妈没有死，没有难产而死，他还活着……我有妈妈了，我不是他们说的有爹生没娘养，我有妈妈了……”段情窝在他的肩膀上喃喃自语，像是洪水开了闸，所有的话倾泻而出。

段靖远听着他的话却僵住了：“谁说你，有爹生没娘养？”段情趴了好一会才说：“是他们说的，我偷听到的。”段靖远声音像是卡住了：“他们？下人？什麽时候听说的？”问的飘忽又急切，此时的段情早就不会为那些事伤心了，所以他趴在段靖远身上告状：“你打我那次！”

段靖远重复着他的话：“我打你那次？你14岁那年？那年。。。”段靖远说不下去了，重复的力气都没了，他的心里像是碾过了石盘，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了。段请看着他的表情反过来安稳他：“爸爸，我没事了。”

段靖远还是难受，他该有多磨的迟钝啊，这么多年啊，他是多磨该死的迟钝啊！这迟钝终于反在他的身上了，生了锈的齿轮咔嚓咔嚓碾过他的身心，带出沉疴已久的伤，疼的迟钝。段靖远使劲的咬着牙，眼泪还是顺着眼睑躺下去，他难受到极点的时候缓缓的开了口：“幼棠啊，对不起。”

段情趴在他胸口又喊了一声：“妈妈。。。”接受了他的道歉，原谅了他的道歉。

段靖远再也忍不住抱住了他，这算是默认了，他真的是自己的妈妈。段情使劲趴在他胸前。

两个人抱了很长时间，段靖远才恢复过来叹了口气说他小时候：“你小时候挺大的，我生不下来，只好把你抱出来了，嗯？那个时候你，”段靖远像是回忆，笑了声：“你刚生下来时，陈医生给你称了下，好家伙，8斤一两，都比得上人家一个月了，眼睛都睁开了，喝了奶就开始四处看，很好奇的样子，能吃能睡，唯一不好的就是哭的太吵人了，声音很大，陈医生说，难道以后要当歌唱家？我那时候还想怎么会当唱戏的！我们家又不缺吃的穿的！”段靖远像是感慨一样笑：“想不到陈医生也算是说对了一半，我的儿子是播音主持了。”

段情在他怀里动来动去：“那你呢？”段靖远疑惑：“我？我不就这样？”

段情摇头：“我是说你生下我来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