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青艾的人都是一惊，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但是都慢了一步。

似乎是有些痛，满脸是血的青艾浑身颤抖，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叫。

“你也能感觉到疼吗。”桑若看着青艾弓着身子颤抖惨叫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曾经青艾剩下一颗头，也没有任何感觉的模样。

青艾闻言“啊”了一声，而后浑身颤抖着笑了：“以前感觉不到，但是回到这个世界之后，疼痛的感觉似乎也回来了，这种感觉可真是真实。”

“这是周戟的眼睛，虽然原装的已经毁了，但是也许你能将这副3D打印地给他安上？”青艾将手中血淋淋的东西伸手递了出去。

没有了眼睛，青艾陷入黑暗，递出去的方向也有些歪。

青艾手中的眼珠子，还连着视神经，那两根视神经似乎活得一样，还在动。

“只是安上了之后，你的朋友可能会被我这种神经病污染，也许是能量的污染，也许是心性的污染？希望他能当个好人吧。”说着青艾嘿嘿地笑了起来，仿佛又要看到一个坏蛋的诞生一般。

灾厄处理部的人看着这血腥的一幕，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青艾这种行为算是悔改了还是没有悔改，这些脑子仿佛有问题的邪教徒做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青艾在刚刚被恐惧邪神抛离出来后，似乎就已经被恐惧邪神放弃，他身上的神眷之力被收回。

如今青艾剜下的眼睛，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能够生长出来的眼睛，上头凝聚了青艾最后一丝复生之力。

虽然青艾还不至于变回一个普通人，但是却已经失去了那种诡异的分裂复生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A级异能者。

桑若有些不能明白青艾现在的心理，说他想要赎罪，倒也不像，说他想要悔改，仍然是那副病态的模样，大概是心如死灰。

灾厄处理部的一个年轻人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别以为这样就会有人同情你，你杀人无数，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以为现在来装模作样就能够挽回那些人的生命吗？不可能！”

“我像是在赎罪吗？”青艾听得笑了，“你们好人也太会找理由给人开脱了。这个世界如果找不到属于我的光，那全部在我眼中也都是黑暗……这么一个黑暗的世界，我还需要那双眼睛做什么？”

“我只是厌烦了这个充满虚假光芒的世界而已，你们不要误会了。”

“我不向任何人赎罪，如果我有罪，就让我的灵魂被百鬼分吃，尸体被恶狗吞食。”

青艾的死不悔改，把刚刚自我动摇了一下的灾厄处理部那名年轻人都给镇住了。

青艾很快被带走了。

这种危险人物，哪怕没有了邪神的神眷，也不能让人放心，至于他后续会被判死刑还是什么，桑若已不再关心。

只是青艾的话，让桑若不由想起尼尔。

回到身体中后，桑若睁开眼睛就发现尼尔正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

“若若，你怎么样？”

“我没事。”桑若起身，想起什么，他捧住尼尔的脸，看他的眼睛。

桑若：“尼尔，不要刻意去做坏事。”

尼尔本身就出生于黑暗最本源的力量，如果他想要刻意去做什么坏事，几个世界估计都不够他折腾。

桑若隐隐感觉到尼尔可能在谋划什么，只是尼尔受创世石板影响失去记忆，不确定尼尔原本的谋划，是否在他失忆的情况下还在进行着。

至于是什么谋划，桑若猜测多半是和他有关。

甚至可能和邪神的超脱也有关。

尼尔先是一愣，然后眼神逐渐变化，反手握住桑若的手，回望着桑若低声道，“若若，什么叫坏事呢？你要教我，教会我，我就知道什么不该做了。”

鬼面会损失惨重，巧合地因为之前的兵分两路，留下了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