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高热反反复复的,将近四日才退下去。
但退了热,陆清则也没有立即醒过来。
他又沉沉地睡了两日,才在一片柔软的被褥间迷迷糊糊醒过来。
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筋骨得以舒展,浑身懒洋洋的,以至于醒来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陆清则才慢慢找回了清醒的意识。
他眨了下眼,意识到第一个问题。
宁倦不在身边。
旋即第二个问题跃入脑海。
这里是哪?
这里不是简陋的军营,而是一间颇为华美的寝房,但由屋内的铺设来看,他能断定必然不是在京城。
昏睡了这么久,即使身体得到了休息,饿意也让他浑身没力气,但抬头就看到身边有根绳子,绳子上系着铃铛。
陆清则尝试着拉了一下,叮铃铃的声音响起,外头立刻有人进了屋:“陆大人,您醒了!”
陆清则见到是小靳,眨了下眼,笑了一下,嗓音沙哑虚弱:“陛下呢?这是哪儿?”
“您前些日子病倒,陛下在您身边照顾着,”小靳道,“到两日前,您才退了热,陛下不放心地又守了您一天,便赶去了云滇。”
陆清则那日将虎符给了郑垚,宁倦令郑垚领虎符,在湖广调集了大军,随即与陆清则外合里应,让大军与埋伏起来的神机营将士从外包抄,一气收拾了叛军和靖王的私兵。
本来拿下了蜀中后,便准备继续带兵前往云滇收拾交趾的大军,结束西南的战祸,但因着陆清则病倒,他实在不放心,命两位大将先领大军先行,自个儿守在陆清则身边。
直到确定陆清则没事了,才领着郑垚,带着一支轻骑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