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在黑暗中,模糊辨认出了匾额上的字。
隐雪轩。
长顺派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封闭了整整三年的隐雪轩清扫了一遍,细致到连窗缝的灰尘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地龙烧起来,暖烘烘地驱散了春寒。
除了徐恕以外,其余人都被叫住脚步,守在外面。
宁倦走到新铺好的柔软床榻边,将怀中的人放到床上,这才揭开了笼罩在他身上的披风。
看清那个人的脸,饶是徐恕有了一丝心理准备,也禁不住倒嘶了一口凉气,惊骇不已:“这、这是……”
陆清则!
他不是已经死在三年前,被下葬了吗?
年轻的帝王坐在床侧,脸色莫测,眼底却沉蕴着一股风暴:“给他把把脉。”
徐恕总算明白今日的皇帝陛下怎么那么奇怪了。
说得也是,这世上除了陆清则本人,还有谁能让皇帝陛下这么着紧?
他脑中霎时窜过无数念头,隐约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给陆清则号脉时,感受着身边那沉甸甸的压迫感,想想宁倦这三年的状况,又看看陆清则苍白的病容,一时不知道该感觉谁更可怜。
陆大人啊,你可能……要倒大霉了。
片刻之后,徐恕先说出了皇帝陛下最想知道的:“陆大人的身体,比起前几年要更虚弱一些,好在没有亏损太多,往后加以调养,也不是不可以养回来,只是需要严格一点了。”
宁倦的脸色明显又冷了几分,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