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鉴,此哈密地区大部属安西,只有约三分之一是属瓜州,若殿下肯出兵,下官自当全力配合,定叫此贼无逃脱之可能!”一听李贞此言中表露了出兵相助的意思,何望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忙起了身,很是慷慨激昂地说道。
何望隆对于李贞来说有着大用,虽说李贞有心要收编刘旋风,不过也不是非收编不可,相比于一名可能的骑兵统领来说,何望隆显然在李贞的心目中要重上许多,再说了,李贞并不曾将那三千大漠盗贼看得有多重——盗贼就是盗贼,再凶悍的盗贼也绝对无法跟唐军精锐相提并论,三千人马看起来不少,可对于李贞来说就跟土鸡瓦狗也无甚分别,能收编便收了,不能收灭了就是,能将这么股无甚大用处的盗贼来换取何望隆的投靠,无疑是件很合算的事情,唯一的疑虑就是何望隆究竟会不会就此靠将过来,李贞可不想费尽了心力去剿灭了刘旋风,回过头来何望隆却来个不认账,那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李贞可是不会去做的,此时见何望隆满脸子激昂之色,李贞心中顿时一动,压了下手,慢条斯理地道:“何刺史请坐,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本王如今尚未到任,即便要出兵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得到的,慢慢再议如何?”
李贞所言倒是实话,可内里的意思却并不那么简单,那潜台词就是出兵可以,你何望隆拿什么来交换,这一条何望隆自是听的懂——别看何望隆是武将出身,可能在站错了队的情况下还能混上刺史之位,自然不是个傻子,可问题是如今京师里已然新立了太子,他何望隆实不想再次站错对的,只不过他也不敢保证面前这个最酷似李世民的皇子将来会不会学李世民那一套,也来个“玄武门之变”的,真要是将李贞给得罪了,那将来他何家就别想有丝毫出头的可能性了,眼瞅着`李贞摆出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何望隆也真的很无奈,沉吟了半晌之后,对着李贞躬了下身子道:“殿下但有所命,下官无有不从。”
嗯?这么快就屈服了?呵,不会吧?李贞还真没想到何望隆竟然这么快就下了决心,一时间反倒有些子不放心起来,沉吟着没有接口——虽说这个时代的官吏重然诺,可语言这东西未必能靠得住,再说了,如今何望隆这话只有李贞一人听在耳中,他将来若是要变卦,李贞也拿他无可奈何的不是吗?
李贞不说话,何望隆自是明白李贞的顾虑所在,长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下官实有隐情在,不得不耳。”
“哦?”李贞心中一动,笑着一摆手道:“此处并无外人,何刺史但讲不妨。”
“唉,下官家门不幸啊!”何望隆苦笑了一下道:“下官有三子一女,长子体弱多病,不堪大用,幼子尚在冲龄,次子,唉,次子此际就在刘旋风军中,还有下官那个不成器的小女也在其中,下官教子无方,惭愧,惭愧!”
啊哈,这就对了,我说呢,为何这个刘旋风总是跟你老儿过不去,敢情是有这层疙瘩在呢,呵呵,十有是当年刘旋风与你那宝贝女儿好上了,您老不干,试图将刘家父子全都干掉,来个斩草除根,不过嘛,一准是出了岔子,不但让刘旋风跑了,外带还拐走了您老的一子一女,得,这回乐子大了,真要是让知情人参上一本,一个勾结盗匪的罪名压将下来,你老儿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李贞本就是个心思机敏之人,何望隆话音才刚落,李贞便已猜出了大致的情况,不过此乃何家家事,又关系到何望隆的乌纱帽,李贞自是不会去点破,笑了一下道:“何刺史不必担心,这事情就交给本王来处理好了,定不会令何刺史难为的,不过嘛,有一事尚得何刺史配合才是。”
一听李贞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何望隆立时松了口气,紧赶着躬身为礼道:“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下官一体遵从便是了。”
“何刺史不必如此多礼,此事关系到能否顺利剿灭刘旋风,尔且附耳过来,本王自与尔分说。”李贞笑着贴在何望隆的耳边轻轻地说了起来,听得何望隆不停地点着头,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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