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还好说,但抢糖他是真的忍不了:“把糖给我。”
顾劭承恍若未闻般径直坐下,平铺直叙地说起前一天的误会:“冲洗器是保姆自作主张的。”
郁沅闻言一愣,又听顾劭承继续说道:“虽然不止是当模特这么简单,但我对任何体|液接触都不感兴趣,你不用担心。”
前一晚在对方晕倒后摸到郁沅冰冷的下肢,他就知道对方是故意把自己再次弄病,就是为了躲避那些两人间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虽然身处顾家草木皆兵也是正常,但郁沅的身|体可经不住这样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折腾,思及此,男人不可避免想起少年前一晚烧糊涂后,主动埋入他怀中喊妈妈的可怜模样,以及难以言喻的温软触感……
不论出于肮脏的内心还是他少得可怜的怜悯心,在不涉及渴肤症真实情况的前提下,他还是愿意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的。
男人淡漠地看向少年水润明亮的小鹿眼,冷静而自然地说道:“你要做的只有洗干净后暖床,不要幻想其他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他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冷漠,大概是紧贴着郁沅睡了一整夜,渴肤症被暂时缓解,削薄的唇微抿得尤为自信。
像是在警告他不要爬床上位般,淡漠冰冷的黑眸仿佛都在说:那多恶心,我才不会这么做,我们不过各取所需。
好在郁沅对这狗东西有所了解,知道对方并无深意、影射,单纯只是字面意思。
“洗干净”对应洁癖,“暖床”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需求,而“不要幻想”是向他保证不会doi和亲嘴。
郁沅不由得对楚清昀感叹:[万物有灵,狗吐人言。]
不过能得到这样的保证,郁沅可以原谅顾劭承所有的狗里狗气,甚至觉得少嗑两包糖也没什么的。
骨瓷人偶般苍白漂亮的少年,手指攥紧被角忙不迭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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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沅这次没像预想那般引发心肌炎或是旧症,白天没有再发烧就出院了。
不过这次出院没座轮椅,是被顾劭承一路抱进车中的。
从玲姨到路上遇见的医护人员和路人,以及顾家的司机都神色各异,郁沅倒没觉得有什么,抱就抱吧反正穿衣服呢,别再给狗子渴狠了,时不时不痛不痒地续着点挺好。
只要好大儿争气,他是不会吝啬父爱的。
郁沅坐进车中,乖乖软软地问向顾劭承:“明天我可以回去上学吗?”
给顾老爷子过完大寿后,顾劭承要进入位于中央商务区的顾氏总部就职,郁沅跟着他一起搬到市中心别墅。
顾劭承抬眸看向少年苍白的唇|瓣:“医生建议你在家休养。”
郁沅觉得没必要,他这病养不好也死不了,虽然顾劭承说不用再管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潘希希:“……还有一个月高考了,我想再坚持下。”
顾劭承没再说话,而是将郁沅口袋中的手机拿了出来,用郁沅的脸解锁后调出顾仕荣相关词条。
虽然已经被顾家砸重金将热度压了下去,但这些词条就算上不了热搜、一再被屏蔽,新的话题也依旧如雨后春笋般冒个不停。
不过外网疯传的那些比较实的爆料已经被删光了,相关话题下方只能看到一部分相对不痛不痒的,都是一些顾老爷子做慈善时和女童们的合照。
以前被解读为喜欢孩子的举动,如今都变了味道。
这个世界的猥亵儿童罪十分严重,哪怕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这场风波却不是能被轻易揭过的。
等郁沅看完,顾劭承才淡声说道:“虽然其他不能保证,但顾仕荣将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乱来。”
郁沅的脑中自动进行狗语翻译:不要担心潘希希,有我护着你安心在家养病。
郁沅点了点头,礼尚往来主动抱住顾劭承的胳膊贴了一下,声音因气虚体弱显得格外绵软:“谢谢小叔叔。”
顾劭承余光瞥见司机探究的目光,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抽出手臂冷声说道:“不要撒娇。”
郁沅问完就自觉失言,立即又恢复成乖乖软软的甜心小侄子,忍痛将口袋中剩下的半包草莓糖递到顾劭承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