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统间的交流仅是一瞬,郁沅立即翻身扯起大浴巾将自己重新裹住,圆睁的小鹿眼满是惶恐不安。
“小叔叔不是只要一个听话的模特吗?”郁沅将重音咬在“模特”两字上面。
他理解顾劭承对“药”的渴求,但不代表自己就愿意为此彻底献身,放血割肉可以,躺平任睡达咩。
顾劭承眸光微敛又变回初始的禁欲冰冷,低着眸时仿若一具近乎完美的玉石雕塑。
直到男人微抬眼皮,伸手握住郁沅细瘦的踝骨,不容拒绝地将郁沅的脚掌扯了过来。
冷白劲秀的手指挑起少许药膏,点在少年脚踝浅淡的印子上,温热的指腹将乳白色化开,湿热漫延至雪白的小腿。
这些年原身也就交下了这么一个好朋友,郁沅还是很珍惜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放假竟然都不睡懒觉吗?]
小腿上没伤,但指腹的触感实在太过美妙,恐怕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人能懂得游走在极致的痛苦和愉悦边缘的感受。
被他握在掌心的纤薄肌肉因恐惧而收缩颤抖,顾劭承十分克制地结束了短暂地单方面抚慰,慢条斯理地思考起郁沅提出的问题。
一个听话的模特?
一开始他的确是这样想的,顺手折下这朵玻璃玫瑰,让这份美发挥应有的价值。
但郁沅身上的淡香,以及干净澄澈到足以抚慰他病症的身|体,注定会留在他身边成为最特殊的存在。
而这份特殊无关乎性和爱,本质上和微量元素障碍患者及时补充的所需元素没什么区别。
不过,郁沅似乎很难认同这样的看法。
思及此顾劭承抬眼看向那双泛红的小鹿眼,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瓶“微量元素”近乎完美地合乎心意。
“看来泉泉是不想补偿了。”低沉优雅的嗓音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让郁沅高悬的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就怕顾劭承一个失控扑上来。
郁沅虽然心慌,也不耽误他在心里哔哔赖赖: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
问的是当模特,回什么不想补偿啊?憋了大半天还憋个跑题,五十九分给你挂掉。
郁沅面上神色惶然:“补…偿”
“偿”字刚出口,顾劭承突然俯身靠近。
郁沅慌乱地 饬小腿后退到床头,直到双|腿被迫叠起挡在胸|前,两人之间仅隔着雪色双膝。
“泉泉。”
郁沅被他淡漠好听的声音喊得头皮发麻,连脚趾尖都紧张地缩了起来。
顾劭承气息稍顿,抬起郁沅的右手腕,修长的食指挑起乌木佛珠轻转了一下才继续淡声开口:“你后悔了?”
潮热的气息扑洒在郁沅的雪色面颊上,好似下一瞬就要采撷这近在咫尺的柔红软唇。
*
十点半,郁沅等在和潘希希约好的侧门口。
他一边将嘴里的荔枝硬糖咬得咯吱咯吱响,一边复盘顾劭承早上的那些话。
后悔?
他何止是后悔啊,他现在明明是后悔他|妈抱着后悔狂哭 后悔死了死了死了的。
楚清昀语重心长:[你就这么和他掰了,以后怎么完成任务?]
郁沅咬碎嘴里的荔枝糖,心道如果那种时候还不掰,他现在可能还下不了床呢!当他傻么?不过这方面他就没必要和变态楚清昀探讨了。
就他这个骚楚清昀,哪怕是他被顾劭承曰得屁|股开花,对方最多会骚里骚气地评论一句: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