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劭承的耐心实在有限,不想再看着郁沅折腾来去:“在这里换。”
就在他以为郁沅还要废话几句推脱一二时,郁沅已经光速将上半身的毛茸茸睡衣脱掉,穿上顾劭承的睡袍后又将睡裤快速退去,并认真询问:“小叔叔,内|裤用脱吗?”
顾劭承眉头一蹙:“屁|股上也有伤?”
郁沅“哦”了一声“那倒没有。”
他这瘦巴巴的小鸡仔身材,最有肉的地方就是屁|股了,肉多,包着骨头,再隔着他那件厚睡袍,屁|股上是一点伤都没留下。
不过他昨天穿的那件厚睡袍刚过了膝盖,而顾劭承的大睡衣直接盖到他脚面。
他穿起来不像睡袍倒像广袖长袍,而且布料还十分软滑,郁沅刚把腰带扎紧,领口一歪便沿着肩线滑落,露出纯净的雪色和一抹鲜明的嫩红。
偏他心理建设夯得尤为扎实,换衣服光膀子怕啥,北方大澡堂子还赤身裸|体一起蒸桑拿泡澡呢,眸色沉沉的顾劭承对他来说,和搓澡师傅差别不大。
郁沅掀开睡袍下摆,将长腿支到顾劭承的身侧,用“师傅我泡好了,给我整个奶搓”的口吻,对顾劭承说道:“小叔叔,这里还有点疼,您涂的时候轻一点喔。”
顾劭承看着几乎挨上他的白裸脚背,目光上移是匀称漂亮的小腿,在鸦青色睡袍的映衬下,郁沅的皮肤是白得几乎发光的雪色。
看起来不仅干净,还有种雪雕的冰冷感,顾劭承眸光微沉,也许是这份失真的纯洁完美,才会让他在触碰时获得截然不同的体验?
在动手前他还是颇有心理障碍地确认了一句:“洗干净了?”
毕竟不像昨天是隔着布料的,他对直接相触的洁净要求要高得多。
郁沅乖巧点头:“洗干净的。”
戴手套擦个药都这么龟毛,他真想建议顾劭承嗦楞嗦楞,此等大事难道不值得他亲自尝尝确认么?不合格他再重洗呗。
仗着顾劭承洁癖癌晚期,郁沅在心里皮起来相当的有恃无恐。
结果下一瞬,冷白的大掌出乎意料地握住了他的脚。
郁沅:!!!
小鹿眼微微睁大,你的洁癖症呢?!
郁沅的小脑瓜飞速转动,难不成是被他一通抹灰给抹好了?这太玩笑了吧!
郁沅血液循环不好,四肢常年冰凉,泡过澡后身上的热乎气最多维持二十分钟,这会儿早就凉了。
按理说被纳入温热的掌心,他应该会感到热乎乎的很舒服,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来不及感受更具体的东西。
郁沅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有这么干净吗?手套拿出来是当摆设的?他说干净顾劭承就信了,以前怎么没见这么好说话?顾劭承你的洁癖呢?!
顾劭承却不知郁沅心底的惊涛骇浪,一手握着雪白的脚掌,一手沿着或青或红的痕迹涂抹。
明明是沉金冷玉的气质,一身疏离冷漠不通世俗的模样,好似吹口仙气就能羽化的人,却这样低垂着长眸为郁沅仔细涂药,而且还是按照郁沅要求的十分轻柔。
涂完踝骨涂小腿,然后是手腕上的几处,这些没被睡袍裹住的地方,大多都是被粗糙的麻质画布磨出来的。
等外面的都涂完了,剩下的就是郁沅过于伶仃的胯骨。
他身上没什么肉,就显得胯骨尤为突出,而躺在实木沙发上身下和右侧都是硬邦邦的木头,就这么硌了一宿,两侧都硌得一片青紫。
顾劭承静默地看了他片刻:“不是说腰上最严重么?”
郁沅闻言,微红的脸刹那间变得涨红一片,他曾经的有恃无恐是建立在顾劭承压根就没法碰他,但现在一切都打破了。
他的羞窘不是因为涂药,而是怕涂药只是个开始啊!
楚清昀突然上线:[恭喜宿主,顾劭承的治愈度增加1点。]
郁沅麻了,僵硬地解开睡袍带子,感受着治愈度一毫一厘地缓慢增加着。
白瓷盒中的药膏是乳白色的,用指腹的温度揉化成半透明的药液,再缓缓在皮肤上涂开,可以加速皮肤的修复过程,不论跌打损伤还是见血的伤口,都有极佳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