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闺女哄睡后,曲潋让奶娘将她抱下去,便去扒纪凛了,“今儿听说皇上立太子了,十皇子才一个月,怎地立得这般早?”
纪凛笑了下,“许是皇上有了嫡子比较开心吧,我记得景王说过,从高宗皇帝到先帝,都是希望有嫡子继位的,可惜他们都没有嫡子缘,如今皇上有了嫡子,自然意义不一样。”
曲潋觉得在理,只是仍是觉得皇上这举动简直就像将小太子往风口浪尖堆,也不知道小太子能不能平安长大成人,或者在成长的期间,会不会被教坏了,那么早就被立为储君,以后长歪了怎么办?就像康熙朝那二立二废的太子一样。
话说,庆煦帝如今快奔五了,不知道他的寿命有多少。
听到她嘀咕着太子的教育问题,纪凛也不觉得她对皇室不敬什么的,笑道:“你不用担心,待太子大一些,会请天下名儒为师,定不会负众人期望。”
可康熙的太子也是天下鸿儒为师,最后还不是长歪了?
因为襄夷公主的关系,曲潋对这小太子也颇为关注,自是希望太子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成为一位千古明君才好。至于其他的皇子们,哪里凉快就哪里眯着吧。
然后曲潋发现,自从立了太子后,纪凛更忙了,每天早出晚归,要不是每天起床时感觉到身边的余温,她都以为他没回来睡过。这绝对不是她睡得太死的原因,而是他的动作太轻,并未吵到她。
曲潋开始过上了有老公等于没老公的日子,阿尚也很久没见爹了,要不是曲潋时时教着,她估计都不叫爹了。
进入十月份后不久,京城下起了雪。
大雪纷飞,将整个皇城都装点成一片银白,银装素裹极为漂亮。
天气也变得寒冷起来,曲潋将她家闺女穿成了一颗球,时时让人盯住她,就怕她跑出去玩雪,那么丁点的小家伙,屋子里根本关不住,时常对着奶娘丫鬟呜啦乌啦地叫着,小手指着外面,表示要出去的意思,让奶娘丫鬟们极为无奈。
天冷的日子,曲潋最喜欢的就是抱着暖炉睡觉,以前的暖炉是汤婆子这类东西,成亲后,她的暖炉就变成了纪凛。可惜近日来她都只能自己委屈地抱汤婆子睡觉,很少能抱着人形暖炉了。
就在曲潋为此怨念不已时,纪凛终于在正常时间回家了。
曲潋正在逗着和她闹脾气的闺女呢,当藏青色细布帘子被人掀起,一阵冷风灌进来,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没想到会看到披着石青色刻丝貂毛斗蓬走过来的男人。
“哎,你回来了!”曲潋真是又惊又喜,直接扑了过去。
纪凛怕身上的冷气沾到她身上,忙将斗蓬掀开,将她裹进去,低头亲了亲她。
阿尚坐在一张锦杌上,歪着脑袋看纪凛,仿佛在认人似的,很快便也滑下锦杌,扑过来搂住他的腿。
纪凛将斗蓬脱下交给丫鬟,一手揽着妻子,一手牵着闺女进房。
曲潋表达完了能在白天时见到他的激动之情后,马上对他虚寒问暖,亲自绞了热帕子给他擦脸,又让人去端热汤过来给他。仔细打量他的脸,不禁道:“好像瘦了很多,最近真的那么忙么?”
纪凛喝了半碗热汤,身子终于变得暖和许多,笑道:“是啊,近来的事情变得多了一些,等忙完这阵子就好。”
曲潋也没问他在忙什么,难得他回来,赶紧让厨房去准备晚膳。
用过晚膳后,一家三口坐在温暖的炕上,阿尚玩着她的玩具,曲潋和纪凛坐在一起说话。
“昨儿襄夷过府来找我说话,她说皇上要为太子办百日宴,届时朝臣命妇们都进宫与宴。”说着,她笑了下,“先前太子满月时,因为太小了,怕冲撞到,所以便没有办,只收了礼。如今百日,倒是要大办。”
纪凛笑道:“确有此事,近来便是忙这事情。”
曲潋点头,怨不得会忙成这样,太子百日宴可是大事呢。
两人说了会儿关于太子百日宴的事情,最后被趴到纪凛后背捣乱的阿尚给扯开了话题,然后变成了亲子活动,一家三口在一张炕上差点玩疯了。
过了十一月中旬,太子的百日宴,四品以上的朝臣命妇皆进宫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