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习俗,骆承风作为新娘子的兄长,出阁时要跟着花轿,将新娘子送到夫家,然后观了礼后吃了宴席才回去的,明日一早新娘子认亲时,他也要过去帮衬,再加上三朝回门时,也要早早地过去接新人回府,骆承风这三天都会很忙。
可是这会儿,他竟然在这里。
想到这里,曲潋神色越发的冰冷。
“潋表妹,我来找你有事……”
“不管你有什么事情,你马上赶去承恩伯府,难道你想让阿樱在婚礼上丢脸?”曲潋冷声道。
听到她变得冷冽的声音,骆承风语塞,看着遮得严实的车窗帘,他虽然想要伸手将它掀开,好见一见那人的容颜,可是马车周围的镇国公府的侍卫守着,让他也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马车里又传来了软和的声音,“七表哥,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没有阿樱的事情重要,你还是快去吧。”
骆承风有些着急,忙道:“潋表妹,我真的有要事,是关于阿湙的。”
听到这里,曲潋心中微惊,难道是弟弟出了什么事情?虽然骆家和曲家这几年并不亲近,可是因为曲湙当年在骆家族学上过几年的族学,和骆家族学的人维持着不错的情谊,骆承风去年也考进了丹山书院,时常和曲湙在一起谈论功课……
曲潋掀开帘子,看向马车旁被侍卫们拦着的骆承风,双目并无波澜,平静地道:“七表哥,你行事仍是这般随心所欲。”
骆承风脸色变了变,然后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脸。
他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又有些明白了。
明明刚才在骆家的半日时间,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让人递句话,将她叫出来,可偏偏拖到她离开时,他才鼓起勇气过来,白白错失了良机。
就如同当初,明明他那么喜欢她,可以在镇国公宣布婚约之前恳求长辈将他们的事情定下,却因为母亲不喜欢曲潋,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努力,直到婚约的事情揭露,她一举成了镇国公世子的未婚妻,而他再也无力回天……
曲潋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十七岁的少年比男孩时期变了不少,至少如今看起来沉稳了不少,没有少年时那般冲动和自负了。曲潋不想管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的,但是却不想落人把柄。
“湙弟怎么了?”
“……我最近和湙弟一起讨论功课时,发现阿湙身边明显有人监视他,我虽然不知道监视阿湙的人是谁,可是能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骆承风机械地说,心里一片空茫。
曲潋第一时间便怀疑这是五皇子所为,但是很快又不确定了。
随着她姐姐变成了景王妃,景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明显超越所有皇子,只要对那位置有想法的皇子,都会想要拉拢景王,进而产生点什么念头更是理所当然的。她怕有人拿她弟弟作伐子,影响景王的决定。
想到这里,她再也待不住了,飞快地朝骆承风道了一声谢,便让车夫回府。
骆承风站在那儿,失魂落魄地看着曲潋离开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上了骆府的马车。
两辆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而那条街道的一间酒楼的二楼一间临街的厢房里,一个人面色平静地看着下方的一切,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曲潋回了府后,先是写了一封信,然后叫来常安,让他将信送到景王府,然后又派了碧秋回曲家瞧瞧情况。
一个时辰后,常安带回了曲沁的信,曲潋看完后,心里不禁一松。
曲沁在信上说,这事她已经知晓了,并且也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所以不管对方是谁,都无法伤害到曲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