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曲潋其实在想着曲沁两辈子的事情,想从中寻找出契合点。
现在在丽景院里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已经娶了皇子妃,三皇子虽然没有娶妃,但是已在两年前定下了皇子妃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改变的。所以,如果上辈子她姐姐发生这种事情,身败名裂,对于重视名节高于一切的姑娘家来说,只有死亡一途。
当然,也可以猜测,骆老太爷不忍心牺牲外孙女,将这事情压下去了,然后用自己手中的军中人脉为她争取一翻,如此也可以将她送进皇子府当个侧妃。可是她在姐姐重生之际听她的意思,似乎并不是侧妃,而是堂堂正正的皇子正妃,甚至可以主持一个皇子府中馈,只可惜她身体不好,最后病逝的庄子里。
那么问题又来了,二皇子已娶正妃,那么那里只有三皇子了,难道是三皇子后来悔婚娶了她姐姐为正妃?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啊,皇家既然已经定下皇子妃了,就算没有娶进门,也不会轻易地更改人选,除非那位皇子妃未进门时就发生什么意外。
那到底事情是如何的?
曲潋得承认,自己的脑子又糊了,猜来猜去都猜不中其中的事情。
就在曲潋发散思绪猜测事情的经过时,丽景院那儿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
被妻子通知后,匆匆忙忙赶过来的骆承嗣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人,一半的床幔放下来,只能看到拥着被子缩到里面的一个纤细的人影——看样子是个姑娘,另一个是坐在床上神色阴沉的少年,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是……
“哎呀,五弟今天真是好兴致。”
一道薄凉的声音响起,骆承嗣看过去,却见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过来了,两人脸上还有潮些红,显然酒气还没有散,但看那清明的目光,可见他们并没有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而此时,三皇子满脸讥讽地看着室内,声音薄凉。
“五弟,你这是……”二皇子神色有些不赞同,皆竟这里是平阳侯府,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有失德行。
五皇子冷着脸看过来,气道:“三哥胡说什么?弟弟可是什么也没做,更不明白怎么一醒来就在这张床上了?”说着,那张俊秀的脸庞变得狰狞,双目紧紧地盯着出现的两位兄长。
从他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人时,他便知道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被人识破了,反而让自己着了道。现在,就不知道反将他一军的人是谁了。
想到这里,五皇子心里恨得想杀人。
三皇子毫不客气地讽刺道:“都躺一张床上了,怎么可能没做什么?五弟也别说了,哥哥都知道,想来是五弟先前喝醉了酒,一时把持不住,不过这也没什么,年轻人嘛。你放心,等回宫后,哥哥自会禀明父皇,让父皇给你作主。”
二皇子识趣地没吭声,他的生母只是个宫女,没有母族支持,不像其他的兄弟那般生母出生太高,显得有些强势,这种时候,最好保持沉默。虽然他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老五,可是心里却有些怀疑,以老五平时那种作风,怕是今天他想要设计人不成,反被人给设计了。
正想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便看到大皇子带着一群人过来了,就站在门口处。
“怎么回事?”大皇子威严地问道。
五皇子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都青了,眯着眼睛瞥向床内的那少女,双目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五弟,为兄知道你素来爱胡闹,可也不能……”大皇子十分无奈的样子,“里面的那位姑娘是谁?你既然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是你皇子,也该给她一个交待。”
大皇子身后的那群人也纷纷看进来,沉默地听着,心知五皇子今日之事,不管是自己酒后失德还是被人设计的,这种事情传出去终究对名声有碍,甚至会遭到宫里的皇帝的厌弃。而在平阳侯府出了这种事情,不管平阳侯府是不是无辜的,怕也要名声受损,骆老太爷晚年名节不保。
人群中,纪凛冷淡地看着,神色冷峻。
周琅探着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时,大皇子走进房里,来到床前,笑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们知道是五弟一时喝醉了,不过这也不碍事,回宫后自会在父皇面前为你说道一二。好了,让这位姑娘下来,我们也想瞧瞧未来的五弟妹是谁。”
三皇子听罢,也笑着道:“大哥可不能这么说,皇子妃一般是要由父皇、母后过目了才能定下的。”
大皇子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三弟言重了,我自是知道这道理,不过也不能由着五弟在别人家里胡来,若是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要寒了臣子的心么?”
既然怕寒了人的心,为何要将这群人带过来,一副嫌不够热闹的样子?家丑不外扬的道理都不懂,这般激进的心性也想当太子?三皇子也冷笑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收到消息时,这位大哥纵使隐藏得再好,也在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怕是对他来说,下面的兄弟无论是弄倒哪一个,都对他有利的。
眼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要将事情闹大,骆承嗣冷汗直流,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将床幔遮实了。他着实害怕床里的那位姑娘会是今天来平阳侯府祝寿的哪家姑娘,若真是如此,平阳侯府脱不了干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焦急中,大皇子身后的侍从上前,一把掀开了床幔,躲在里面的那姑娘也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