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以后见到本郡主要绕路走。若是遇到了,也有礼貌一些,不然……”
看到那支银钗又移了过来,吓得差点尿裤子的小破孩这回不敢再动什么恶毒的心思了,忙不迭地点头,只求离这个像鬼一样可怕的女人远远的,他再也不来惹她了。
昭萱郡主看着小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可怜样子,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柔声道:“表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如此爱哭,皇上舅舅看到了可要笑你了。好了,这里是外祖母歇息的地方,以后莫要到这里来玩,吵到她老人家就不好了!”
代王:“……”即便一脸温柔,女鬼还是很可怕啊!!
等代王像只吓坏的兔子带着那两个宫侍离开后,昭萱郡主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远处,在星枝的提醒下也回了宁馨园,顺便将那名侍卫一起捎了进去。
回到房里,星枝星叶和宫女们殷勤地伺候着,昭萱抬了抬手,眉头都不用动一下便让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加上刚才恐吓了人后,心情舒畅,这会儿就算喝那种难喝得要死的药,也不会觉得难受了。
坐在炕上,昭萱郡主喝着药茶,淡淡地问道:“名字,年龄。”
年轻的小侍卫迟疑了下,拘谨地道:“聂玄,十五岁。”
“这么小?”昭萱郡主又打量那张清秀得像小媳妇一般的脸,怨不得呢。
是男人都不喜欢被女人说小,聂玄清秀的脸微微一红,想说什么又因眼前之人的身份,只能憋住,将头低了下来。
昭萱郡主看得有趣,这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更让人想欺负。又逗了两句,发现他的脸快要红成虾子了,方道:“行了,你以后就到本郡主这儿当差,只要不做出什么背主的事情,本郡主不会亏待了你的。”
让人赏了这侍卫后,便让他下去了。
聂远捏着昭萱郡主赏的荷包,里面装的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不禁抽了下嘴角,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屋子,心说这位郡主行事果然是粗暴又没头脑,和以前一样。刚才唬吓代王时的那种凌厉深沉,果然是装的。
等聂玄离开,昭萱郡主盘腿坐在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星枝看得有些担忧,不知道郡主怎么了,是心情不好么?还是刚才太后对她说了什么?以往每次端王妃进宫时,郡主的心情都会好上一天,今天端王妃进宫的日子,她原本心情也很好,可是从太后那儿出来,心情好像就变了。
“郡主……”
昭萱郡主揉了揉脑袋,说道:“去准备笔墨。”
星枝听话地下去了,很快便准备妥当,便见郡主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直接折了起来,拿了一本诗经将那纸压住。
星枝眨了下眼睛,郡主这是要给端王送信么?应该是先前太后说了很了不得的话,所以郡主才会主动联系端王。想罢,星枝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担忧,太后疼爱郡主不假,但也太疼爱了,估计会一意孤行。
六月结束,进入七月份时,江南终于传来了消息。
阿竹看着从江南传回来的信件,了解了江南盐政的事情发展后,不禁若有所思。江南大批官员纷纷落马并不奇怪,而几个老牌的世家也被派去的钦差收集到了一堆罪证,抄家是少不了,整个江南可以说是血雨腥风。
江南距离大夏政治中心挺远的,这一片血雨腥风还动摇不到京城,但是京城的气氛却开始变了。
阿竹合上信件,决定在她生孩子之前,她还是少出门吧。
过了几天,严青菊又挺着肚子过来了。
阿竹摸摸这妹子的脑袋,嗔道:“这大热天的,来回跑,你也不嫌热。”
严青菊笑得柔柔的,轻声道:“哪里会热?我想三姐姐了嘛。”
阿竹只是笑了笑,说道:“半个月前你才跑来一次,在这里多呆了些时间,镇国公世子便来接人了,显然极是紧张你。你不会又和他吵架了吧?”阿竹怀疑地问,心说那两个人吵得起来么?这朵小菊花眼眶一红,滴两滴泪,男人什么都软了才对。
“没有,我从来没和世子吵架的,三姐姐别乱想。”严青菊笑得腼腆,“咱们三观虽然有些不符,但是闭闭眼就过了,夫妻也就是这么回事。”
阿竹:“……”妹子你拿我的话来搪塞我好么?你懂得啥叫三观么?
用过午膳,两个孕妇又到花园的树荫下散步消食,丫鬟们跟在她们身后,直到走累了,便到水上的凉亭中坐着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