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盏最好。”她偏首朝他微笑,“因为这是王爷亲手送的。”
陆禹看了看她,然后唔了一声,又撇了开头,淡定喝茶。
哎呀,王爷你的耳朵又红了!o(≧v≦)o
翌日,阿竹送陆禹上朝后,便倚靠在门边,认真地思索起昨晚的事情。
然后阿竹得出个结论:朝堂上再乱,现在也不会影响到陆禹,所以她放心了。
阿竹自己是放心了,但是宫里宫外都炸开了锅,特别是宫里的女人,安贵妃就像只发怒的母狮子,恨道:“婉嫔算哪根葱哪根蒜?一个没根基的罗家也想当外戚?笑死人了!五岁的代王?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呢。”
安贵妃气了一阵,象牙扇又被她掰折得不成样子,不过仍是坚挺着没有被掰断。安贵妃越想越气,差点忍不住骂起皇帝那根老黄瓜。
这不是在刷她嘛?将她的儿子抱给皇后养,对她的儿子宠爱非常,一副当未来太子来培养的模样,对哪位皇子都没有如此的耐心,偏偏对她儿子耐心非常,政事上也如此,害得她一直以为,太子是她儿子的。现在,皇帝当场朝她的脸啪啪啪地打了几巴掌,告诉她,以往都是逗她乐的,这不是害得她和端王都成了个大笑话么?
若是此时皇帝在这里,安贵妃一定找他拼命——前提是没有任何人在,她怒火攻心,胆子肥时。
“娘娘息怒,时间就要到了,要不要去皇后那儿?”玉蕊忙劝道,机警地将皇后请出来。这种时候,也唯有皇后能将主子劝住了。
安贵妃一宿难眠,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听到玉蕊提醒,赶紧让人为她打扮,用脂粉掩饰了脸上睡眠不足的糟糕痕迹,忙匆匆往凤翔宫去了。
安贵妃不是最早的,因为淑妃、贤妃、德妃比她早一步到了,几位妃子神色看似平静,其实阴沉地坐着。安贵妃给皇后请安后,也坐到了皇后的下首位置,看了看几人,特意看了淑妃一眼,发现她脸上敷的脂粉也挺厚的,估计是和她一般昨晚没有睡好。
接着惠妃也来了,还有好些宫妃,婉嫔到最后姗姗而来。
当婉嫔踏入凤翔宫正殿,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她,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仍是免不了吓了一跳。当然,吓一跳后,心里又涌上一股兴奋激动感,从没有这一刻般自豪骄傲。她生的儿子入了皇帝的眼,不像这些女人,熬了一辈子,人都熬成了黄脸婆,她们的儿子却成了弃子,不得帝心。
不过她还是有点眼色,知道此时最好不要犯众怒,所以比以往更加的谦逊柔婉,恭恭敬敬地给诸人请安行礼。
众人冷冷地看着婉嫔作态,然后再冷眼旁观安贵妃第一个跳出来磋磨她,以往觉得安贵妃嚣张惹人恨,但现在纷纷在心里叫了声好,原来嚣张也有好处的。
婉嫔被安贵妃轻飘飘一句“太后常年静养,婉嫔妹妹有空多抄几份经书给太后祈福,没抄完别出来,省得不诚心,佛祖怨怪你”,弄得满脸不可思议,这蠢女人竟然敢这样对她?
淑妃、贤妃、德妃等用帕子捂了下嘴,将笑意咽进去。宫里的女人就是这般,前一刻可能还是仇敌,下一刻又可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皇后娘娘……”婉嫔楚楚可怜地看向皇后。
皇后笑道:“就按贵妃说的做罢,皇上若是知道你为太后做的事情,定然会喜欢的。”
淑妃也同样笑道:“皇后说得对,本宫虽然只是个妇人,见识不多,但也常听皇上说,我朝自太祖以来便以孝治天下,婉嫔妹妹有这份心,太后娘娘的身子若有好转,也是婉嫔妹妹的功劳。”
意思是,太后的身子若没好转,就是她的错了?
婉嫔知道这些女人针对自己,心里气得直咬牙,不过面上仍是温顺地应了声,决定等会儿她就要让人将这事透露给皇上知晓,非得将这些贱女人踩下不可。
正在慈宁宫中陪太后的昭萱郡主听到凤翔宫传来的事情时,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瘦削的手指,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什么代王?还没下旨呢,就张狂起来了。
即便是皇帝舅舅下的旨,她也不认这什么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