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卓三年四月二十三日未时,额尔齐斯河畔地一道沙梁子背后,叶南和举着望远镜,正观察着高速向此处行军的老毛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自打接到兵困布伦托海子要塞的任务之后,叶南和就在赌,赌谢廖夫中将既然敢不去救布赫鲁斯基少将,那么他一定没有与清军一战的勇气,逃跑便是谢廖夫中将唯一可能做地选择,因此,叶南和一接到出击的命令之后,并没有全军一起出发,而是从派来配合他行动的西路军骑兵手中要过了四千匹战马,领着左营三千将士,只带干粮,一路速驰,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挡住了俄军后撤地必经之路——额尔齐斯河口,好在左营士兵都是八旗子弟,虽不是正规骑兵,可马术还是过得去的,总算是让叶南和抢到了先手。
“将军,他们来了。 ”左营参将李勇立略带一丝激动地说道。
“太好了,嘿,叶大人神机妙算,这回兄弟们可以出口恶气了。 ”左营参将叙宁兴奋地挥了下拳头附和道。
“扯,好个屁!”叶南和放下了望远镜,白了两个副手一眼道:“我军手中没有火炮,也没有骑兵,真打起来还不见得谁能赢呢,告诉兄弟们,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将他们放近了打,老子可不想挨炮轰,都给老子滚去做准备。 ”
“是。 ”李勇立、叙宁各自应了一声,猫着腰跑回了各自的阵地,低声将准备战斗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从布伦托海子要塞所在的乌古伦河到额尔齐斯河口并不算远,也就是两百里不到的距离,这一路都是半草地半戈壁之地,地势虽有些起伏,可大体上还是平坦的,视界也开阔得很,唯独到了额尔齐斯河口一带,不但有着道道地沙梁,还有着大片的胡杨林。 尽管谢廖夫中将不以为清军能追到自己的前面,可出于小心,这一路上他还是派出了些哥萨克骑兵作为游动哨和前锋。 保持着警戒。
眼瞅着即将到额尔齐斯河口,只要能从水势平缓的额尔齐斯河口渡过额尔齐斯河,再走数日便能回到远东军的出发营垒,到那时,有了后勤保障和战略纵深,就不必担心清帝地报复了,只要清帝的大军撤了之后,远东这块土地还是俄罗斯帝国说了算。 谢廖夫中将始终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地微笑,也没有再约束手下那些士兵们地欢呼声,甚至连前卫骑兵们松懈的样子也没有派出传令兵加以警告,整支俄军队形松散地往河口而去。
“吹号!打!”眼瞅着俄军松散地队形拉得老长,知道无法等到俄军全部人马进入伏击圈的叶南和发出了攻击地命令,他自个儿率先用手中的左轮手枪打响了伏击战的第一枪,霎那间,两道弯成一百六十度角的沙梁背后枪声大作。 早已埋伏在战壕中的清军士兵纷纷从前后两道战壕中探出了头来,毫不客气地用密集的弹雨给混乱中的俄军来了个子弹淋浴,这一通乱枪下去,顿时将已经进入伏击圈的三百多俄军士兵打倒在地,余者疯狂地向自己地后军冲去。 整个俄军顿时处于混乱之中,清军毫不客气地装弹射击,将那些跑得慢的俄军一一射杀。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楚留斯基上校原本游曳在俄军的左翼。 此时见先头部队一片混乱,慌忙纵马冲到了谢廖夫中将的身边,惶急地说道。
谢廖夫中将没理会楚留斯基上校,也没有去管前面已经乱成了一团的前卫部队,举着望远镜看了好一阵,高声下令道:“全军都有了,整队,火炮准备。 上校。 你地哥萨克准备出击,等火炮响了之后,立刻发动攻击,务必冲破敌军的防线,我军能不能生还,全靠你们了。 ”
“是,将军!”楚留斯基上校飞马跑到一旁,令人吹响了军号。 将已经跑散了的哥萨克骑兵召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