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应是已注意到了,陛下之立场已然转变,在仁亲王的绝对强势面前,陛下已不打算再做出甚强硬打压之蠢事,若非如此,今日他也不会对仁亲王的章程不置一词,此无他,陛下不过是打算当一拉偏架之仲裁罢了,如此明显之做派,但消不是瞎子,都能看得个通透,以仁亲王之大才,又怎可能会被‘蒙’在鼓里,王爷以为然否?”
邬思道神情淡然地笑了笑,言语平和地先行分析了一下总体之时局变化。
“嗯,先生所言甚是,若非如此,四阿哥也不会表现得如此之活跃,此不过是打算投机邀宠罢了,应不致令弘晴小儿大动干戈罢?”
四爷原就是个‘精’明人,虽不曾亲身参与今早的那场议事,可听过了二阿哥的转述之后,心中其实已是有了个明确的判断,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想着看能否也跟着投机上一把,至于说会因此倒霉么,四爷却是不曾去考虑过,对邬思道的论断,自也就不是太信服。
“王爷可是以为仁亲王前几回都不曾下狠手,此番亦然如此么?嘿,若真是这般想法,王爷离败亡也就不远了,别忘了猛虎终归是猛虎,哪怕趴在窝里不动弹,那也断不会改了吃人之本‘性’,前几回之所以不动,那是因出手的人是今上,仁亲王心有顾忌,至于此番么,既是今上要当一偏心之仲裁,为震慑诸方故,仁亲王下狠手乃是必然之事矣。”
邬思道‘阴’冷地一笑,直言无忌地便点破了此番弘晴必然会下狠手之关窍所在。
“原来如此,也罢,小王姑且坐观便好。”
听得邬思道这般分析,四爷的心气立马便消了去,左右他此番也只是想着敲敲边鼓而已,有一枣、没一枣,都差不了太多,就算放弃了,四爷也不觉得有甚太大的遗憾。
“坐观?呵呵,如此掌权的大好良机,王爷岂可坐观了事!”
四爷丧气的话语方才一出,邬思道立马便抚掌笑了起来,给出了个令四爷惊喜‘交’加的论断。
“这……”
自打康熙末年,老爷子收权之后,四爷便没了差使,而诚德帝登基以来,更是不遗余力地排挤一众兄弟们,到了如今,四爷已然是闲王一个,手里无权,在朝廷中说话也就毫无分量,哪怕弘历得以复出,四爷的境遇也无甚太大的改变,对此,素有雄心的四爷自是不满得很,早有心要寻机再次掌权,可惜一直没能抓到机会,此际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但却并不敢相信机遇会在眼前,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王爷可是不信么?”
邬思道显然是打击四爷上了瘾了,哪怕四爷失态若此,他也浑然不以为意,笑嘻嘻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小王愚钝,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