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同样看出了关窍之所在,只不过却显然并不是太赞同这等作法。
“王爷这话就说对了,八爷是在走钢丝,概因他没得选择,那厮太强势了,自上朝以来,还从不曾败过,而今又封了王,再过些年,又有谁能挡之,八爷此时不出手,将来怕是想出手都未见得找得着机会罢。”
邬思道显然对四爷的不赞同有所看法,不过么,却并未直言,而是借着分析八爷的名义,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
“嗯?先生之意是……”
四爷可是精细人,这一听邬思道话里有话,不由地便是一愣。
“八爷没得选择,王爷您何尝又有得选择,嘿,若是早两年,王爷还可多看看再说,奈何此番挤兑风波已起,世易时移也。”
这一见四爷还在那儿犹豫不决,邬思道立马阴冷地一笑,不甚客气地便指明了四爷的处境其实与八爷并无甚差别,没旁的,只因此番金融风波中,弘历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差强人意了些,已然失去了最后的翻盘机会,纵使还能得大用,也不再是考察之对象,而是成了平衡朝局之工具,表征虽同,实质却已是大相径庭,换而言之,四爷再进一步的机会也已是渺茫了去。
“这……”
对于邬思道的判断,四爷其实是赞同的,可内心里却又满是不甘,潜意识里便不想承认这等悲催之事实,眼神变幻不定地闪烁了好一阵子,却兀自犹豫不决着。
“嘿。”
该说的既已是都说过了,邬思道也就不打算再多啰唣,仅仅只是阴冷地一笑,任由四爷在那儿苦苦地挣扎不已。
“罢了,罢了,了因,去传个话,将那四个字原封送回。”
四爷挣扎了良久之后,到底还是挡不住一了百了之诱惑,这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咬着牙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喳!”
四爷既是有令,了因和尚自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便要就此退将出去。“慢!”没等了因和尚转过身去,四爷却又再次犯了迟疑,但见其抬手轻喝了一声,止住了了因和尚的脚步,眉头紧锁地站起了身来,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半晌无言,唯有眼神里的精光却是在闪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