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心细,自不似十爷那般盲目乐观,眉头微微一皱,满脸狐疑之色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九哥说得对,这事儿还真就有古怪,皇阿玛如此圣明之人,又岂会行无缘无故之事,难不成是老三无意中触了皇阿玛的禁忌?”
老十四是个机灵人,自也能看出此事的味道不正,只是说到缘由么,同样也是抓瞎,话语里的猜测说将出来,便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纯属瞎掰罢了。
“嘿,管那么许多作甚,曹家这枚烫手山芋如今搁在了老三的怀中,乐子可当真不小,我等兄弟可不能白看热闹,怎么着也得帮着老三添点柴,好歹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些,烤老三个外焦内嫩的,岂不快哉!”
老十一向最忌惮的就是三爷父子,最恨的也是三爷父子,能见到三爷父子倒霉,老十就比三伏天里喝了冰茶还开心,尽管搞不明白老爷子此举的用心所在,可十爷却是无所谓,这就开始盘算着要如何落井下石了。
“陆先生,您怎么看此事?”
八爷并未理会几位弟弟们的瞎议论,皱着眉头思忖了良久,可惜还是不得其要,不得不将问题抛给了默默品着茶的陆纯彦。
“九爷说对了,此事确是别有蹊跷,圣上用心良苦啊。”
这一听八爷见问,陆纯彦自不好再端坐不动,这便随手将茶碗搁在了石桌上,而后一捋胸前的长须,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嗯?先生此话怎讲?”
陆纯彦此言一出,八爷的眼神瞬间便是一凛,隐隐然像是猜到了些根底,可细细一想,又觉得抓不住重心,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后,方才谨慎地往下追问道。
“帝王之道首在平衡,纵使赛马,终归须得马跑起来才是,若不然,又岂知马之优劣哉?”
陆纯彦并未明言,只是含糊地提点了一番,似乎有着考校一众阿哥们一下的意思在内。
“先生的意思是说老三这几年来风头过盛,有偷跑之嫌疑,皇阿玛这是打算强按其一头了?”
陆纯彦的话明显意有所指,一众阿哥们不由地全都为之一愣,唯独老十四反应最快,眼珠子只一转,话便已是脱口而出了。
“有道理,先快不是快,路遥方才知马力么,嘿,老三那厮每每出风头,这回该其倒大霉了,哈哈,哥几个加把劲,让老三好生乐呵上一把,爷可是等不及要看老三的窘样了!”
一听老十四这话,原本就得意洋洋的老十自是更兴奋了几分,也不管场合不场合的,猛地一击掌,急吼吼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唔,若是这么说,倒是解释得通了,只是皇阿玛本意若只是要磨一下老三的性子,我等怕是不好在其中做手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