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则叫“婆罗娑”——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汁,可点在肌肤之上,蛊虫会从被点的这块地方刺入肌肤之内,乃至钻进人的体内。
若仔细论起这二味药引的区别,一个可以说是远距离搜寻,那另一个就是准确定位了。
说来花吟也真够狠的,她直接将“婆娑罗”点在南宫瑾腕部的血管之上,那蛊虫便会刺穿血管随着血液流动,最后依附在心脏处,若说依附在其他地方,或许将来找到苗疆擅用蛊术的高人还有的救。但若是蛊虫依附在心脏,只要是死了一个那另一就必死无疑了。
花吟上一世就心狠手辣,即使重活一世,她有心悔过,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虽深知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但她坚信自己只是用恶的手段来维护了自己向往的善,她不怕报应,只怕自己保护不了那些她爱的在乎的人。
南宫瑾这个大魔头,一日不除,只会是后患无穷,而他的存在无疑是在时刻的提醒花吟,即使她想安静简单的过一生,这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表面上的太平盛世仅仅只有几年而已,那之后便是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即使她想带着自己一大家子偏安一隅,那也是痴人说梦。除非他们真能找到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从此后与世隔绝,可是那样的话,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第113章
花吟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呆看了会,眉头一皱,不再犹豫,将小瓶子的瓶盖拔去,瓶口对准自己腕部的血管用力一点。而后将剩余的“婆罗娑”全数倒在陶罐内,拉过烛台,引了一小簇火,那“婆罗娑”一沾火旋即“忽”的一声火光满天,只那么一下,蓝幽幽的火光照的整个屋子都仿似笼在一片鬼火之中。
花吟吓了一跳,生怕屋子内搞出这么大动静,引得府内那些蛰伏的暗卫们的注意,忙忙跑到窗户边听动静。
却刚在窗户旁站定,突觉腕部一点刺痛,花吟抬起一瞧,只见手腕处泛着一点蓝光,转瞬之间便隐了进去,蓝光稍弱,但仍能透过皮肤看到那蓝光顺着胳膊的血管一直上行,直到花吟再也卷不动袖子。
花吟心思一转,慌忙抬头,展眼四顾,只见远处天际隐约有一点蓝光,看那方向是直奔南宫瑾的院子而去的。
花吟不安的走向圆桌旁,对着灯光细看了下自己的腕部,除了有一点仿似被蚊虫咬过后留下的血点,其他再无异样,身子也没感觉什么不舒服。倒不知南宫瑾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若是他还没睡,也看到手臂处那幽蓝的一点,肯定会起疑,搞不好就暴露了,花吟惴惴不安,在屋子内踱起了步子。说来她对这帝王蛊的了解仅止于师父笔记上的记录,这般贸贸然的种蛊,而且还是种在心尖上也亏得她“心狠手辣”,否则一般人还真下不去手,且不说这对另一人是致死的威胁,就是对自己也要足够的狠。若不然哪日后悔了,就连自救的后路都断了。
花吟心浮气躁在屋子内踱了十几个来回,走着走着突觉心头一颤,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她就是知道种上了。
种的这般简单容易,一点实质性的感觉都没有,她也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将屋内种蛊的痕迹全都“毁尸灭迹”后,吹熄了灯,便坐到了床上,也不睡,就闭着眼细细的感受,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同,又忧愁上了,生怕这帝王蛊只是个花架子,并没有笔记上记载的那般厉害。毕竟,现而今她对南宫瑾失望的很,没有下狠手也是因为她还残存着一点希望,要是有了这致命的威胁,她心里好歹放心一些,若是没有,恐怕她就要兵行险招了。毕竟俩人现在关系不比先时,但好歹还能近距离说几句话,只怕日后她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就如同上一世,她想反抗南宫瑾,没弄死他,倒被先被他弄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他的心是冷的,花吟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引他向善,一旦失败那惨烈的后果她根本承受不了。
花吟恍恍惚惚的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睁眼时,是被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吵醒的,花吟吓了好大一跳,却见眼前巍峨的宫殿楼宇,宫女太监个个东、突西撞,尖叫哭喊逃命,而一群似人似鬼一般的怪物拿着刀见一个杀一个。
花吟吓个半死,也跟着那些宫人胡乱的跑了起来,跑着跑着觉得不对劲了,她好歹还能想起来自己方才还睡在丞相府自己的小院子内,那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