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今晚肯定会有个相差不多的震级出来，我等着看看。”

“你们别管我了，让我……”

“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最后一句话声音格外地轻，却尤为有分量。

人都走了，云宛在暖气房里，搭着厚厚的毛毯，抱膝蹲沙发上，等电视上下一条地震新闻播报，双目木然。

时针走到一点，再进一步缩小范围，确定震中。

走到两点，宣告震中附近信号塔在这场地震中全部损坏，震中区域现在正式宣告失联。

走到三点，给了个7.9的震级数，云宛痛苦将头埋入双膝之内。

云父早料到了，说如果今晚争不出高低，那按惯例，从古时代至今，应该会先沿用7.9的震级，至少有个说法，但是如果用了这个数字，那就证明……

云宛头一次，宁愿她爸不要懂那么多，她自己也不要。

三点半，深夜最后一次播报，播放了从震中附近，还能联系上的区域内的地震视频，视频里天摇地晃，云宛看到画面中吊灯砸落，人群惊慌奔逃，和玻璃碎裂的声音……

意识到什么，云宛去网上搜。

搜到了更多，更真实的视频。

看到房屋轰然倒地，看到奔逃的人被建筑压住，看到幸存的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社交网络上这些视频没有被屏蔽，相反的，越来越多。

睁着眼到凌晨四点，云宛忍了又忍，拿起手机又放下，反复数次，最后，还是点开了自己和尤辰星副手，小九的对话框。

云宛打字的手颤抖，【卓上尉】

小九本名卓晗，担任尤辰星副手，一直都从事文职工作，现在军衔只到上尉。

【那个，虽然很冒昧，我还是想问一下】

云宛眉头紧皱，她把眼泪憋了回去，【尤辰星她……任务结束了吗？】

【能问吗，作为她女朋友】

虽然很不情愿，云宛还是用仅存的理智道，【如果不能就算了，卓上尉你……无论怎样请务必回复我一下，结果我都能理解的】

消息却回复得极快。

【sss级任务这些都是机密，云小姐您……】

小九也是为难。

最终，下一条消息这样道。

【我给我们竹处打个报告吧，尤队没有亲人，看上面怎么说吧】

小九觉得，考虑到云教授对案件的配合，还有云宛的屡次配合，以及云宛是尤辰星女友的身份，大概，可能，也许，上面会批过。

这晚，云宛就在沙发上守着电视睡的。

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她不知道，但是她手紧握着手机。

次日，她再醒来，周定已经走了，夏天过来轻声和她说话，问她要不要去客房再睡会儿，茫然中，云宛摇了摇头。

然后云宛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