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离开之前,自己的怀表掉落在地,刚好滚到了温苒的面前。
温苒也看到了怀表,因为掉在地上,所以表盖松动了。她替父亲捡起来的时候看到了里面的照片,是他们以前一家三口一起拍的照片,上面的她好像是四五岁左右的时候吧,还有妈妈的照片。
她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捡起来还给父亲,迹部纪信同样也担心她看到里面的照片,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想要掩饰这股尴尬的气氛。温苒心里什么都明白,也就一直没拆穿他而是继续陪他演戏。
之后温苒又将今天摘到的樱桃给幸村家送了过去,幸村太太又拉着她聊了好久的天。
她发现幸村太太的手语也学的不错,虽然没有像温榆幸村那样真的什么都懂,但是跟她沟通起来的障碍越来越少了。总是能从幸村太太这里感受到幸村太太对自己的好,还有几分妈妈的感觉,一直提醒她太瘦了要多吃一点才好,以前妈妈也是这样提醒着自己。
六月中旬的某个周末,温苒像之前一样在接受完藤原医生的训练之后到疗养院去看幸村。她之前已经可以单个字地念出他的名字了,她也可以简单地念几个字,只不过在人太多的时候她总是说不出话。
所以到了现在她还是在继续用着手语,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手语和写字。要是让别人听她磕磕绊绊地说话,她也有些难为情。
来到疗养院的时候,幸村不在病房内。福山小姐告诉她一个人幸村君在天台,她跟着上去之后,没有直接推门进去,因为她看到幸村一个人站在栅栏网边,对着天边向下看。
他不会是要跳楼吧?温苒想到之前看的那些跳楼的人,很多因为楼层不够高跳下去不是直接死的,是在地上血流干了才死的。她心里很害怕,她不想让他这样痛苦地死去,怎么说至少也应该寿终正寝才行啊。
看到他一个人在那边站着向下看的样子,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很悲伤的情绪。她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住院这么久一来,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有时候还捉弄自己,但是他现在那样落寞的神情,她觉得他很孤独,也很脆弱。
她悄悄走近去,幸村也听到了她来的声音,收起了之前的那些情绪,笑着看着她。
“来了?”
听见他的话,温苒点了点头,也想要极力收起自己刚刚的想法。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也表现得很消极的话,那他们两个人就一起抱头痛哭算了,想到那个画面,温苒不由得笑了出来。
“怎么了?”见她笑得这么甜,幸村原先那些落寞的情绪也逐渐变好。
[不告诉你。]
她不仅不告诉他,而且还满眼带笑地看着他。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也不想知道。”
他不按照常理出牌让温苒哽了一下,他都说他不想知道了,她总不可能跟在他身后求着他跟他说“让我告诉你吧。”所以她现在有些为难,因为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还好幸村看出了她的为难,他也不刁难她,而是和她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看到她来,自己的心情确实比之前好多了,问了她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听温说她最近有些苦夏,食欲不振还有些发烧的事情,现在看到她确实比之前清减了不少。
之前听弦一郎说起她竟然直接揍了名士刈的球员一拳,原因还是因为自己遭人非议。
她平时看着那么柔弱的样子,像只小兔子一样,竟然为了自己打人,对方还是人高马大的网球选手。他没想到,他真没想到原先要别人保护的小兔子竟然为了他动手打人,他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最近因为自己住院的事情,给他的队员也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大家来看他的时候也都是嘴上说着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但是他总能感觉到大家都是为了让他安心所以什么事都没有说。
在看似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和嬉笑怒骂之间,他还是觉察到了队友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