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

一个隐士高人，一个正道领袖，同为穷鬼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好在李别风脸皮厚，生生熬住了老板娘吃人的目光，甚至还续了一壶免费茶水。岳不群就没这么好定力了，丢下饭钱匆匆离开。

与曲非烟又坐了一会儿，在天黑之前，终于等到了林平之。

少年发髻凌乱，身上迸溅了许多别人的血迹，看样子是经历了不少恶战。

安排他坐下，李别风一边倒茶一边随意道：“都杀了？”

“没有，只结果了‘青城四秀’几个主谋。”

“怎么不处理完？”

林平之沉默了半山，摇头道：“觉得没意义。”

“哦？”李别风来了兴致，挑眉问道：“这是从何说起？你不是之前说过要让青城派血债血偿的吗？”

“我不知道。”林平之面上闪过丝迷茫，“我杀了青城四秀之后，想要继续动手，那帮人吓得连反抗都做不到。然后我就在想，今日我杀了他们，等个十年二十年，他们的孩子也会来杀我，如此往复，江湖的争端永远都不会停。而我爹娘，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累了，师父。徒儿无用，辜负了你的教诲。”

李别风听罢，轻轻叹了口气，“仇恨是个旋涡，你能从这里面跳出来，是个好事。再说了，我也没教你什么。就算没有我，凭借你自己的家传剑谱，最后报仇也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不是！”林平之急着反驳，“我家剑法那样……要不是师父，我不练的话肯定没办法！”

看小徒弟不知所措的样子，某不.良师父起了逗弄的心思，正色道：“那也未必，你大可以将剑法公开出去，让全江湖男儿都陷入无休止的内卷中，到时候谁不练就完蛋，让青城一派断子绝孙。不也算是报仇了。”

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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