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被关闭时,狭小的病房内,又只剩下了封不觉一人。
他就地坐下,开始了思考。
“虽然把要说的话给说了,但也不能对这个医生抱太大的期望……”封不觉心道,“从他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可没打算要‘治好’我……他想的只是完成基本的工作要求,混完两个月的轮班,然后在此后的十个月里,他就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觉哥一边想着,一边就挪到了墙边,慢慢卧了下来。
“不止是他,其他的医生,恐怕也都是这样的心态吧……”
“首先,这间精神病院是国家机构,他们来这里轮班的薪水肯定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没有什么额外的油水可捞。因此,利益这方面的动机……已经可以排除了。”
“其次,我们这些被关押在这里的‘病人’,基本就是一群枪毙上两回都不算误判的家伙;按照一般人的逻辑,能在这儿关一辈子已经算是便宜我们了……在这种前提下,假如真的有人从这里‘康复出院’、重新进入社会,那势必会引来很大的舆论压力。”
“简而言之……从医生们个人的角度出发,即使认真地对待每一个病人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相反,万一把病人‘治好’了,那接下来要面临的麻烦、承担的责任……都是难以想象的。”
“嗯……如此想来,把离开这里的希望放在医生身上,八成是在浪费时间了。”
“那整整写了十四年的报告,但凡有一个医生认认真真地去研究过……也不可能发现不了‘知识储备’的疑点。”
“至今都没人提出来的原因无非两个——其一,根本没人认真去看那玩意儿,他们只是将其当成故事随便看看、或是出于工作需要草草扫上一遍;其二,的确有人从中看出了一些疑点,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们不想为了我这么个‘无药可救的超级疯子’付出时间和劳动、更不想为了我而背上不必要的巨大风险。”
念及此处,封不觉伸了个懒腰,沉吟一声:“呼……看起来,要离开这地方,只能靠自己了啊……”
……
一个多小时后,午饭时间到了。
今天来送饭的人连话都没说,只是在外面用某种硬物(护工身上配有电击棍)敲了两下房门,然后直接把餐盘从门的下段挡板处塞了进来。
“啊……又到饭点儿了吗……”封不觉见状,一边念叨着,一边爬到了门边,“平心而论,这儿的伙食倒还是可以的……”
他把餐盘拿到面前,纵览一番后,便开始制定进食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