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你是要答题吗？”机械音迟疑道。

“不，我只是随便看看。”雷木动作也确实很随意。

机械音：“你不会拆了我吧？请不要这样做，如果你不是以维修为目的，我只能……”

“攻击我吗？”雷木接口，手下不停：“你要么相信我，要么攻击我，你可以自己选择。”

机械音发出杂音，似乎很纠结。

“你……真的不会拆解我？我不想死。”

雷木这次没有再说话，他已经顺利拆开了一个外壳，看到了里面转动的魔法机械。

机械音忽然道：“你们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们，这会是一条死胡同。所以，我决定信任你。如果我因此而死，再复活的我将再也不会相信任何存在。”

雷木感觉到这个机械音的单纯，不像是成熟的灵魂，但又和傀儡的固定程序完全不同。

“这里也是一个次空间，是独属于我的次空间，这里很安全。”也许是为了排解有可能被杀死的恐惧，机械音的话开始变多。

雷木保持沉默，他又拆开了其他几个方块。

金宝好奇地盯着看，他天天跟着雷木学习炼金，对一些基础知识也有那么一点点了解。

只看这几个大方块的内部，真的好复杂啊。

机械音声音变得沮丧：“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不得不遵守规则。”

“当年知识之城发生了什么事？”雷木一边研究怎么修理这些方块，一边貌似聊天一样地说道。

机械音没有立刻回答。

“不能说吗？你在忌惮谁？你不是说这里是你的次空间，很安全？”

“规则……不能说。”机械音挣扎着道。

“哦，那就捡你能说的说说吧。”雷木尽量轻松地道。

金宝儿跳到方块上，发出皮卡叽的叫声，他对这个能说话的方块非常感兴趣，想和他一起玩。

“金宝，回来，不准调皮。”雷木板脸。

金宝立刻蹦跳回雷木肩膀上，还蹭了蹭他的脸颊。

雷木弹了弹金宝的额头，宠爱溢于言表。

“你知道吗，我的爸爸就是魔族。”机械音忽然道。

雷木一愣，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句话。

“我有三个兄弟，我是老二，我不是爸爸制作出来最成功的一个傀儡，但爸爸一直说我是最特殊的一个。后来，爸爸走了，城里的人把我两个弟弟拆开，做出了更多的傀儡，但拼回来的弟弟就不再是原来的弟弟了。”

“为什么不再是原来的弟弟？”

“因为弟弟们也可以变得和我一样特殊，但在它们变化之前，就被杀死并改变了。那时候我……第一次产生了情绪，像是你们人类说的仇恨和愤怒，我故意出了几次微小的错误，不至于让他们想要拆开我，但原本应该待在魔法塔帮助他们的我，被他们放到了废弃液处理池，让我做处理废弃液的工作。”

“你是老二，那你大哥呢？”雷木拿出一个画板开始构图。

“它是最普通的傀儡，它不会变成我这样，但它精确度最高，是爸爸最用心制作的一个傀儡。”

“它现在在哪里？”

“它和弟弟们一起，都在城主那里。”

雷木耐心地等待着，想要打破一个人的心防不容易，想要打破一个有了完整灵魂的傀儡的心防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