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已经走到了南城区边上,再往前走不远,就到了南城门官道了。那里此时一定已是人来人往。
都是与他一般讨生活的贫民百姓才会从南城门出入,哪有不起早的道理。
他左看看右瞧瞧,小小一条歪歪曲曲的街巷,不时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他就是再想就地解决,也得有那个脸啊!
艰难地向前挪动十来米,他已然用尽了洪荒之力,眼看着得拉在裤子里,出糗不是大事,可因此回去换衣物,上工迟了,被掌柜的责骂,却是他万万承担不起的。
怎么办怎么办?
顾四郎最终将目标放到了街边一间废弃的小院处。
南城的房子,没有无主的,便是孤寡老死,也会有官府出面,没有近亲,便会收归官府,重新发卖。
京城居,大不易,住在南城的又多是贫苦人,老一辈留下的三尺见方的大杂院就是极好的安身之所,一家人就是挤得头对头,脚挨脚,也轻易拿不出钱财来购置新宅。
因此这些破屋烂宅八成都在官府手里,没人整修,逐渐衰败下去。也有头铁的,实在没地儿住的穷人,会花几个钱从官府租来,无钱修葺,就那么囫囵住着,权当有个落脚之处。
顾四郎已经顾不得此间到底有没有人了,如无人,他拉泡屎不碍事,若有人,他想着茅厕借用完了再与人道个歉,看在他积了肥的份上,顶多骂两句不守规矩。
屎不等人,说干就干!顾四郎爬上半倒的院墙,嘿!草都有人高了,屋顶也开了洞,哪像能住人的样子。
他就近一顿输出,解决了三急问题,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人躺着。
莫不是哪个闲汉无处容身,借住此地了?胆子倒是挺大,随便住空屋,被捕快抓到可得破费破费喽。
好奇心起,他便往草丛深处走了几步。
顾四郎如果知道他将要看到什么,恐怕就是拉了裤子,丢了差事,也绝不会走进那片草地!
三个人整齐地躺在地上,都穿着上好的白绸做的里衣,他们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脸颊凹陷,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呈不健康的青白色,哪里会是活人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