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副身家加起来,只有一只红漆柳木箱子,里边装着十几两散碎银子,春夏秋冬衣物各两身,以及几件首饰,有几个还颇值些钱财。
张氏身边的如雾轻咦出声:“大娘子,这几件首饰,奴婢都认得。”
“这个赤金绞丝纹镯子,是您赏的,这只绿宝石戒指,是过年时咱们院里每个姐妹都有的,这条金项圈,是大公子去年端午时送进来的节礼,您让我们姐妹挑来攒嫁妆的。”
如雾如数家珍地报着每件首饰的来历,说到最后一件时,迟疑了:“这只嵌珍珠银鎏金挑心,是上元节时,府里公中发的份例,这只挑心很特别,奴婢记得很清楚,是分给三房老太太的。”
张氏微讶。
虽同住一府,二房养着三房,但其实三房的人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无论是不良于行的老爷子还是招摇的三老太太,其实多数时间很乖地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与他们来往不多。
三老太太自独子夭折之后,变得特别......怎么说呢,贪财吝啬,对钱财看得很重,简直就像貔貅一般,只进不出。
连二房老夫人做寿都只送一副拿不出手的字画,其他人有什么大事小情,她更是连面都不露,就别提送礼了。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她赏过下人一个铜板,在三房伺候的人,但凡有些关系都进去没多久便想办法调出来了,剩下没本事的,苦哈哈拿点月例银子凑合活着。
这挑心虽然不是纯金的,但是做工极好,上面镶嵌的珍珠圆润有光泽,也价值不菲,三老太太会平白无故送给个隔房侄儿媳妇身边的二等丫头?
这里边要说没有猫腻,呵呵,三岁孩子都不信!
“说说吧,这挑心为何到了你手里?”
“我在后花园里捡的,捡的。”如烟眼珠子乱转,这次她是真慌了。
真要命,怎么把三老太太给牵连出来了?她一时没了主意,又开始语无伦次地撒谎。
“没事,找来三老太太对质,一问便知,谎言这东西,如果事先没对好口供,最好不要咬得太死,以免绝了回旋余地。”姜久盈耐心告罄,正巧她只剩三老太太还未见过面,这下正好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