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依如既往地沉默着,心里默默流泪,最近他家公子越发阴晴不定,一个人的时候时而傻笑,时而摔盘,跟个神经病似的。
偏他自己还不自知,他哪是舍不得姜家跟姜家小公子啊,明明……
什么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如是。
非墨乐得看戏,很不厚道地继续充当蚌壳。
在赵东篱各种纠结不舍,在姜承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在姜承辅憧憬着京城生活,在宁氏的忙忙碌碌,在姜久盈与好友抓紧最后的相聚时光中,离别之日终于来到。
长亭外,古道边,一行人互道珍重,折柳送别,喝完一杯水酒,长达二十辆马车的车队缓缓起步。
一轮新日挂在天边,姜久盈偷偷掀起个窗帘缝,经历着古代第一场大规模离别场景,没有触景生情的不舍,亦没有前途渺茫的不安,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吾心安处是吾乡。
“二郎,我再送你一程。”这边厢离别的悲凉之意还未散去,那边厢赵东篱便骑着马追了出来,跟在姜久盈的马车边上。
额,赵公子,二哥在前面一辆,你找错人了。
姜承辅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车窗探出头来,挥挥手:“东篱兄,我在这儿呢。”
赵东篱一哽,我知道你在那,但我其实并不想找你。
临近离别,送点什么能让姜久盈在这几个月内别忘了他呢?赵东篱已经纠结了不知多久,最终还是拖到了临别之日,才终于于昨夜选定了最终方案。
他离京时轻车简行,并未带太多贵重物品,安庆这小地方卖的,太好的他也着实买不起,一般的又入不得他的眼。
赵东篱有条从小戴在身边的琉璃珠串,这珠子原本有二十四颗,大小均匀,晶莹剔透,很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