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这么久,好容易二哥全须全尾回来了,姜久盈阴沉着脸,在屋子里四处踅摸,没找到趁手的工具,抬手就朝着姜承辅打去。
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个没脑子的二货!怎么如此轻易落入他人彀中,累母亲为你操心,父亲为你涉险,你可知错了?”
姜承辅连躲都没躲,乖乖挨了小妹一顿打,他自知理亏,这次是真后怕了,就在刚刚,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幸亏父亲来得及时。
在回来的路上听父亲说,是小妹想方设法逼得董老六开口,这才问出了他的下落。为了他,小妹只身赴大牢那脏乱不堪的地方。
他后悔与心疼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做什么,一定三思而后行,绝不再让家人挂怀。
待姜久盈打够了,打累了,终于停下后,他向着她郑重一礼:“二哥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兄妹俩抱头痛哭,庆幸这劫后余生。
“折腾了一夜,眼看着天都亮了,咱们快些回家去吧!想必你母亲也等急了。”姜文远适时止住俩孩子水漫金山的趋势,备轿归家。
宁氏确如姜文远猜测的那样,一直在大门外等候,第一时间扑上前,像姜久盈刚才一样,打量着二儿子,再然后狠狠揍了他几下,后者嘿嘿傻乐,跪下给母亲磕头。
“我的儿,地上凉,快些起来吧。”宁氏睁着眼说瞎话,说仲夏的清晨地上凉。
一家人分别洗漱,姜久盈还抓紧有限的时间洗了个战斗澡,冲刷掉一身的牢房味,这才施施然来到正厅,一家人就差她了。
餐桌上摆了玲琅满目的美食,张妈妈今儿又是用尽洪荒之力的一天,一桌饭食色香味俱全。
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姜久盈顾不上多说什么,先喝了一碗熬出米油的小米粥,配上半个流油的咸鸭蛋,止住五脏庙的造反,顿时舒服得想哼哼两句。
姜文远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姜久盈以为他是累着了,结果他却说:“吴团练去晚了,他家那个庶子,被害了,据现场回来的衙役说,死状颇惨。”
“赵知府那呢?”姜久盈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