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钱来到现在压根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等平贵悄悄站回姜文远身边,这边厢的闲聊戛然而止。
“钱进,枉害人命,你可知罪?”
“小的、小的……”钱进到底见的世面还少,经不住什么事,加之本身就是个胆小的,此时被姜文远直接面对,一时间那谎话卡在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
“缘何不说话?可是藐视本官?”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什么也没干,请大人恕罪!”
“你什么都没干,又何罪之有?”
“是小的说错话了,请大人明察!”
他一张黑脸涨出猪肝色,也是难为他了。
平贵朝外面看,见没什么动静,对着姜文远摇摇头。
“钱运,店里进货的,平常是你们三人中的谁?本官此次只问首犯,其余人等,坦白交代,本官亦可网开一面。”
“大人,小的就是个帮佣,挣点辛苦钱,这采买之事,事关重大,一向都是叔父与堂兄费心的。”钱运直接顺竿子爬,顺便踩了别人一下。
他谄媚地笑:“小的真不知情,大人明鉴。”
“哼!明鉴,明鉴,你真希望本官明鉴吗?”
姜久盈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大牢里黑黢黢一片,唯一两点光亮,一个来自于两人高的狭小窗栏,一处则是入口。
由暗处向光明处看,几乎除了刺眼看不到什么,尤其是当有人站在光亮处不动,更是什么也看不清。
但就在刚刚,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闪了一下,闪出张写满惊恐的小脸,正是寄居在姜府的济善堂孤儿孙栓子。
他没见过在乱葬岗挖尸体的两人的真面目,但却听到了他们交谈。
而就在刚刚,他在听到钱运说话时,才有了此等异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