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也没想到这些官差竟如此不好说话,一言不合便直接拿人,他于市井间混了大半辈子,除了交税,从来没有跟官差打交道的经验,急得团团转也没想出办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被带走。
店里一共只有三人,钱来加上儿子钱进和他的侄儿钱运,人被带走,店被查封,无关人员遣散。
赵仵作鬼鬼祟祟地拿着吃饭家伙出现在蒸饼铺,趁街上行人不注意,一个闪身进去,再留条门缝透出只眼睛,对着姜久盈挤眉弄眼,搞得她极度无语。
拿着官府俸禄的正牌仵作,您老先生是来查案的,不是做贼啊!这行动作派也不怕被邻居当坏人抓了。
好在进店之后,赵仵作拿出了专业的态度,掏出工具,开始勘验现场发现的肉类到底是羊还是人。
这间店不大,全算下来也就二十来平,没有独立的厨房,所有食物就在门的左侧一角制作,灶台都还半新,屋顶也被蒸气熏得发白。
倒有几分明厨亮灶的意思,只要想想店伙计每天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一众食客面前把从人身上切下的肉一点点剁成馅,姜久盈就忍不住泛恶心。
要不是自家爹爹能信得过的人不多,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赵仵作一起来的,影响食欲的好伐
店里的肉用量极大,此时已近下午,剩的不多,赵仵作再三翻看,拿起一块略发白的长条肉,叹了一口气:“大腿肉,人的。”
设想变成现实,这现实却有点难以面对。
桔梗从蒸饼里边吃出来的那一截手指头,还存在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制作者不小心切掉自己的,掉进了馅里。
但是没有谁会不小心割下这么大块腿肉混进去。
现场剩余的肉类有十斤之多,赵仵作拎起来这块约两三斤,占的份量不多,剩下倒还真都是羊肉,只看起来不算新鲜,颜色暗沉,表面略微发黏。
看来他们很聪明,知道羊肉和人肉味道上有根本区别,没敢大规模搀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