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强壮男性,这毋庸置疑。选择如此血腥激烈的方式杀人,对自己的力量极为自信,又能在几个州县来去自如,不被人注意,只能是男性。
这坑爹的古代,女子独自上街不会太突兀,但是一个单身女子在官道上行走,或者半夜出现碰到打更的,都很难不引起注意。
古代社会小圈子相对封闭,一个村能在光天化日下进个陌生人,还不被别人怀疑和注意,只能说明这个人能融入周围环境,那么这个人在气质上穿着上与村人的差距不大,麻葛短打,劳动人民出身。
在所有死者之中,周秉正是被凶手重点照顾的,仵作的尸格中记录,他身中十九刀,刀刀致命,甚至还有两处刀伤的伤口处,肌肉没有明显收缩翻覆。
这是死后伤的重要特征。说明凶手在杀人之余,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第一时间逃离现场,而是继续向死者发泄着心中愤恨。
深夜的大街上,绝不是久留之地,三班衙役不是吃素的,夜间巡逻极为频繁,安安静静的深夜,有点动静都能传出甚远,惊了这些人,被抓的可能绝对比白天还大。
姜久盈翻看验尸报告时就对这个时代的仵作很是钦佩。
没有dna检验,不能比对指纹,更没有监控设备。如此原始落后的地方,法医学却有了一定发展,知道如何验尸骨上的致命伤,如何判断火烧或是入水时死者是否已经断气。
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其他死者死得也很血腥,但凶手至少很克制,只为杀人,得手即走,那些死者身上有多处刀伤,不是因为凶手想要泄愤,而是短时间内,自己一定能击杀目标的保险做法。
多捅几刀,总有一刀能捅到正地方。
看来这起案子的关键,还是要着落在周秉正的身上。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又与其他几位死者有什么样的联系,才能让他们全体命丧一人之手呢?
思考人生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桔梗小声提醒她天色将晚,该回府时,姜久盈还是没能抓住其中关键,只得扔下早已干涸的笔,带着满脑子问号回了家。
十三年来的人生,姜久盈第一次觉得吃饭都不香甜了,餐桌上四样精致菜肴大半未动,忍冬差点出门去请大夫上门看看自家姑娘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