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高呼“北微万岁”,在火光之中欢呼雀跃!
“一切都结束了。”
云子玑将胜利的这一幕烙进眼中,含着两汪浅浅的泪花,笑着感慨:“北微终于得到了安宁与和平,像在做梦一样。”
湛缱牵过他的手:“不是梦,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子玑!!”
云非池从山崖之上策马飞奔过来,大营一别,他与子玑两个月未见,中途子玑出事,云非池碍于边境大局无法抽身,今日看到他单枪匹马赶到边境时,云非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让弓箭手从高处护着云子玑,替他射落了数枚暗处冷箭。
云子玑见到大哥,抹去眼角泪花,翻身下马,奔向云非池怀里,云非池紧紧将他拥住,又着急地打量他全身上下:“我听说你从山坡上滚落摔得浑身是伤,头也磕破了,手也淤青了?!”
“都已经好了,我好好的,头上的伤连疤痕都没留下,手也能使得上劲了。”云子玑提起软剑,挽了一个力道十足的剑花,“大哥,要不我们来对两招?”
云非池顺势扣住剑刃,竟能从剑身上感觉到持剑之人的内劲。
从前请了多少名医来为子玑调养筋脉都不曾见效,这回去了一趟中溱,竟这样奇迹般地治好了。
云非池忍不住感叹:“这次真是因祸得福。”
云子玑陪湛缱在边境大营待了半个月,处理完战后诸多事宜,又在军中一一论功行赏后,湛缱带着子玑又回了一趟中溱国都。
他来践行盟约,交接西狄的国土统辖之权。
中原版图上再无西狄这个国家,而北微和中溱的版图将往西边扩大一半,按照溱微之盟约,西狄国土三分之二归于中溱,三分之一归于北微,两国后世子孙不得无端操戈相向。
当夜,溱宫大设夜宴,庆祝战事大捷。
与此同时,天机阁中滴了云子玑一滴血的命盘忽然跳出一串卦象。
国师心有所感,临时从夜宴回到天机阁中,乍然看到有了变化的命盘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眼,待他定睛看清了卦象的深意后,后背猛地一寒,酒意散得一干二净。
君后当日要他测算云帝妃命中是否有劫数,国师苦算了两个月都未有结果,心知是机缘未到,又或者有些人的命局就不是凡夫俗子能窥探的天机,他本不敢强求。
今日这副卦象,是忽然跳出的结果,是上天出于怜悯施舍的一个谜底。
非同小可。
国师飞奔回泰和殿时,夜宴还未结束。
宴会上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惬意与欢乐之中。
殿内歌舞曼妙,那北微国君的眼里却只装了云帝妃一人。
云子玑拿起一盏溱地的烈酒浅尝,被呛出了几滴眼泪,北微国君便曲起食指,温柔地替他揩去泪花,笑着说了句什么,惹得云子玑睨他一眼,拿起一串葡萄堵住了国君的嘴。
主位上的明飞卿笑看着两人的恩爱胡闹,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与淮瑾。
淮瑾的目光也只流转在明君后身上,殿内的歌舞其实只有文臣武将在看。
国师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冲进去打断宴会。
按卦象所言,北微国君能与云帝妃这般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他现在去打扰,实在太残忍了。
直等到夜宴结束,筵席散去。
国师才在深夜求见了明飞卿。
明飞卿今日也喝了几盏酒,有些微醺。
国师进新梧宫时,见君后单手撑着额头,脸颊浮着几分酒后的红润。
“君后若是醉酒,此事微臣还是明日再来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