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都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嫌弃模样么,忽然这么个反应,怎么不干脆给他叫一波兔女郎男妓呢。
洗完回来,正在擦头发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一看,也是个当地的号,绝对是温霖没跑了:“你在哪?”
温霖拉着行李箱,绕着一个小喷泉慢悠悠地转。夜幕下的娱乐之都灯火璀璨,打在他身上,映出星海般的斑斓明亮。
“我在天空酒店旁边。”他说。
纪峣愣了一下:“好巧,我在天空酒店里头。”
温霖仰头,目光透过树枝和高楼,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栋高耸入云的酒店。
他坐在台阶上,声音轻柔和缓:“峣峣,我现在又累又饿,无家可归,你能行行好……收留我么?”
最后一句话问得一咏三叹,百转千回,换了定力弱的人,肯定已经疯狂点头——好好好买买买依你依你什么都依你——了。
纪峣到底是个情场老手,闻言不过顿了顿,心里也有点无语:“你不上课了?过来干嘛?”
温霖眉眼一弯,万千华光盛在他温润的眸中,流光溢彩:“我接了摄政王的电话,奉旨接盘。”
……神特么接盘。
被温霖这句“奉旨接盘”噎得不轻,纪峣扶额:“我刚才差点以为,接盘侠是个好词。”
温霖缓步走向酒店,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确实不是好词。”
大概人的底线就是这么一步步降低的。
原来的温霖柔中带刚,虽然看起来温和,可自有傲骨。然而两个人波波折折到现在,温霖已经被磋磨得连脾气都没了。
——他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地,用“接盘侠”这个充满贬义嘲笑口吻的蔑称来自比。哪怕口吻轻快,仍然让纪峣感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