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干过的最绝的一件事,是在某次蒋秋桐把他翻来覆去上了一晚之后,一大清早趁着对方熟睡,把蒋秋桐所有外套全部送去了洗衣店,然后溜走了。
蒋秋桐吃饱之后,搂着纪峣美美地睡了一觉,还打算第二天两人一块去上课,没想到一觉醒来,怀里的人不见了不说,他家里头连一件外衣都不见了——现在可是冬天,正儿八经的腊月!
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你的外套我都帮你拿去洗了,不谢:)”
蒋秋桐:“……”
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纪峣心黑手狠,蒋秋桐也是蔫坏,目前来说,两个人各有胜负,算是堪堪平手。
这次在床上也是。
本来,蒋秋桐是想着,在走之前,好好跟纪峣做一次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俩第一次上床的画风不对,总之后面每次两人做爱时,都弄得跟搏斗一样。而这次他想到要有一个多月见不到纪峣,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在这种感情的催动下,一贯冷硬的蒋秋桐也不由柔软了一点,想要给纪峣一个美好温情的体验——其实真的,他对别人虽然冷淡,不过也算是温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纪峣,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
然而纪峣不配合。
那会蒋秋桐和纪峣吃了饭,纪峣正趴在客厅地毯上玩游戏,蒋秋桐注视着他从背脊到双臀的曲线,心里在思考要说点什么软和话。
可他词穷了。蒋副教才华横溢,心思通达,嘴皮子也灵巧得很,偏偏这种于思远信手拈来的情话,他说不出口。
他端习惯了,虽然有时姿态可以摆得很低,然而骄傲就是骄傲,他在内心从没向谁低过头,偶尔的让步,也是对在意的人事的容忍。
他清楚自己现在是有点舍不得纪峣的,也很想说点什么缠绵的话,有时候见到外面的情侣甜甜蜜蜜亲亲热热,他其实也有点羡慕,他也知道那些人那么要好,大半都是哄出来的,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了张口,蒋秋桐犹豫道:“……峣峣。”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喊,底气不足,心里发虚,然而面上还是很端得住的。说来也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峣峣”两个字一溜出口,蒋秋桐就觉得心尖颤了一颤,像是一根破土而出的嫩芽,怯生生舒展开一片伶仃的叶子,不经意地扫过他的心房。
——峣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