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汹涌的铁骑杀入博陵城中,犹如饥饿的野兽终于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喊声震天,将博陵的大地踏得轰隆隆狂震。
长孙将军率领的禁军将士们值守博陵多年,从未想过固若金汤的大苍都城会被 贼子攻破!
教众给这些身穿玄色铠甲的恐怖骑兵让出了一条直通博陵的大道。
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博陵禁军压抑多时的血性冲上天灵盖,迎面杀上,双方疯狂砍杀。
吴明砚从附近的狩猎铺子里抱来一大堆的箭,站在酒家二楼引弓不歇。
吴显容也会射箭,即便箭法并不算太精准,但二楼的高度距离不算远,不至于射到自己人,她就大胆施射。
而憧舟则是搬来椅子凳子各种锅碗瓢盆,看准了敌军路过楼下,什么都往下砸,最后桌子也给掀下去。
澜凌从城墙下来,发 现了酒楼上这捣乱的三人,立即带兵杀了上二楼。
吴明砚见这群人虽是大苍士兵的装扮,但凶神恶煞,一看便知道来者不善,速速带吴显容和憧舟从另一侧的楼梯逃走。
吴显容矮着身子跟在吴明砚身后,自烟囱爬过从鸡圈里翻走,一身狼狈气喘吁吁。
“这也太难堪了……”
吴明砚:“什么难不难堪的……命都没了,看你怎么美。”
吴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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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如琢吕澜心等人还 没到南门就被 卷入了混战。
石如琢平日里穿着舒适的软布官袍,今日情况特殊,枢密院也有专门的铠甲。她虽不会武功,可兵刃在手,和枢密院的同僚一块儿行动,也能杀敌。
此时日头已经开始西斜,刺眼的光亮渐渐转为鲜艳的红,这种色彩更让吕澜心难受。
石如琢看准了时机跳下马,一刀捅死了被 同僚扫到地面上的乱军,之后再跃上马,坐到了吕澜心的身后,在不言不语间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吕澜心回 首笑道:“战场之上阿器还 这等温暖恣意。”
石如琢全神贯注控制着马匹的动作,还 要谨防从四面八方冲来的骑兵,对于她这种几 乎没经历过战事的人而言,不免焦躁。
心头上燃着一串的火,还 要应付吕澜心不合时宜的挑逗,石如琢本能地用 一贯刻薄的态度回 应吕澜心:“还 不是要顾及你这眼不能视物的……”
话说 到最后两个字,石如琢戛然而止,很 明显的停顿之时,她回 身用 两只手握住剑,用 力 刺身 另一侧的敌人。
待那敌人被 杀死,吕澜心说 :“我 不是废物,这些人是我 那两个娘放进来的,我 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
石如琢的虎口被 剑柄磨得发 红发 痛,喘着气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自然当真。”吕澜心笑眯眯的,“方法我 已经有了,你亲我 一下我 就告诉你。”
石如琢:“……”
都什么时候了,还 能如此优哉游哉地厚颜无耻,古往今来也就吕澜心这么一个了。
真想一剑给她挥到马下。
……
明江畔南北巷。
天子的马车驰骋在南巷曲折的小路之中,跟随在侧的护卫万分警惕看身 周遭。
马车内,天子衣衫肩头的血迹已经变成深褐色的硬布,她端坐在马车里,脊背挺得极正,手里握着一把 沾血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