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岚欲言又止了一番后,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没,没什么……我的确有些累了。”
“你说你,歇着吧!”紫苏风风火火地赶回了产房。
迎着卫袭等人焦灼的眼神,紫苏都没工夫好好行礼便撞进了屋内。
“怎么这么慢!”稳婆的话音未完全落下,匆忙的脚步声便被重新合上的门阻隔在屋内。
卫袭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从方才起,她就没有听到童少灼的声音了。
连半句叫骂的声音都听不到。
也不知道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卫袭心神不宁,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
而产房的门就像是故意让她焦躁不安似的,迟迟没有开启。
童少灼一直没有出来。
这感觉太熟悉了,她曾经经历过。
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像一只湿漉漉又粘稠的怪物,紧扒在卫袭的脊梁骨上,沿着她的脊背往她的脑子里钻。
她似乎又闻到了血腥味。
“怎么样了?”
卫慈的声音并不大,却教卫袭身子一震。
卫慈见卫袭依旧是不露辞色的沉稳,可只有卫慈能从她眼神的细微末节中察觉她的不对劲。
“还没出来。”卫袭声音越是平静,越是说明她心里没底。这是她多年以来极力隐藏情绪而养成的反向习惯。
“你们都下去吧。”卫慈对周围的人道。
长公主发话,齐姑姑等人只能退到的五十步之外,也不敢走远。
跟着卫慈一块儿来的陶挽之也退了下去,站在凤华宫的水榭雅亭上,往卫慈的方向眺望,不想让卫慈离开自己的视野。
陶挽之所在雅亭建在一座从江南运来的奇石之上,乃是凤华宫最高处,在此可以远眺大半个巍峨的戍苑。
赏风景倒是一桩美事,只不过现在陶挽之没有那心思。
不远处,卫慈在认真听卫袭说话,听着听着垂下眉眼,在因妹妹的事担忧。
陶挽之倒是希望卫慈能够像坊间传闻的那样,游戏人间,铁石心肠。可惜,卫慈不是。
陶挽之比谁都懂,卫慈的心绪总是会被她在意的人影响。
陶挽之跟着卫慈一块儿怅然,余光之中见到西院有一人在空荡的长廊上飞跑。
那人便是瑾岚。
瑾岚提着裙摆一边跑一边心慌地回头张望,就像是有谁在追她似的。
陶挽之的目光跟了一路,也没见任何人尾随。
无人尾随,那便是怕人发觉,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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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以微的肚子快要足月了,却依旧不怎么大,看上去有点儿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