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华弗御轻灵妩媚,更是因为眉心常有一丝隐约愁绪,平添了神秘之情。
卫慈让净空第一次明白,所谓的“绝色美人”该是什么模样。
在山上住了两年,这年冬日卫慈百无聊赖,便在山间开了一个池子,专用来泡热泉。
她泡热泉时喜欢饮酒,有时候人进了池子里,酒没在手边,便会差净空帮她拿。
这大人物在佛门清静地喝酒,可真是胡作非为。
卫慈让净空别告诉慧明师太:“这是咱们俩的小秘密。”
净空点头点个没完,卫慈浸在热泉里,瞧她目光落在自己肩胛之上,都直了。
“瞧什么呢?”卫慈问她。
净空立即收回了太过大胆的眼神,一张脸红得能滴血:“对、对不住!我不该看的……可是,实在太好看了,我没能忍住……”
卫慈看她面红耳热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觉得好笑:“是我没穿衣服,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
净空听她话语之间似乎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还带着笑意,便大了胆子将目光转回来继续看她。
卫慈问:“要一起洗吗?”
净空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待她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热泉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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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卫慈打算离开尼姑庵,问净空是否愿意跟她一块儿离开。
净空惊讶不已:“我能一块儿走吗?”
卫慈对她说:“你若想走,我便去向慧明师太讨你。”
净空没想多久就回应她:“我想走,让我跟殿下一块儿走吧!”
慧明师太早也瞧出来净空尘缘未了,与佛无缘,也没有强留的意思,便准她离开。
净空用回她的本姓,卫慈称她为“年娘子”,两人下山,一块儿去潘县生活。
在潘县的日子平淡如水,卫慈给年娘子开了个卖胭脂的小铺子,看她乐在其中。
二人像是伴侣一般生活着,年娘子对卫慈过往之事特别感兴趣,想知道为什么她身为皇室之人,不在京城也不去封地,却在外面流浪。
卫慈便与她说了与长孙胤那段师徒孽缘。
只不过没有提及长孙胤的名讳。
说完这件事之后,年娘子闷闷不乐了一段时日,两人之间渐渐有了隔阂。
卫慈知道年娘子介意此事,但她所言没有半句假话,她心里的确还有长孙胤,长孙胤是她一切的启蒙。如今她的言谈举止心性见地,全都是长孙胤一点点捏出来的,她的魂都沾着长孙胤的气息,不是她说能割舍就能割舍的。
卫慈也不屑说任何谎言哄骗任何人。
半年过去,有一客人常常来胭脂铺,年娘子与其交谈甚欢,卫慈看在眼里也未多说。
再过了半年,年娘子来跟卫慈道别。
“我知道殿下忘不了那个人。”年娘子说,“殿下的心早就碎了,如今殿下再爱谁,不过是将那细碎的情感黏合起来去盛水。无论刚开始水注得多满,最后总是会从缝隙中漏完的。”
卫慈倒也不意外,问她:“你要和那人走?”
年娘子一咬牙承认下来:“是。”
卫慈道:“我手头上还有百来两现银,铺子卖了之后,你一并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