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童少悬暗暗挪了一下身子。
“你是昂州夙县人?”
“是……”
“母亲可是宋桥?”
“这的确是家母的名字。”
“你外祖母也住在夙县吗?”
“外祖母和外祖父住在夙县临近的 县。”
“ 县啊,那也是个好地方。那儿是不是有座灵修山?秋景特别美。”长公主手中画画的动作滞了半晌,有些费劲地将思绪重新拉回来,继续追问童少悬,
“长孙胤……你的外祖母,和你外祖父的感情还好吗?”
童少悬算是听出来了,长公主该是和她外祖家有些前尘旧事,这才将她叫来,不断追问。
也不知这旧事是好是坏,是恩是祸……
童少悬觉得实话实说比较妥当:
“外祖母和外祖父感情一向和睦。”
“是吗。”长公主眼神黯淡下去,笑容也有些许勉强。
之后的一炷香时间里,长公主再也没说一个字,童少悬干坐着,如芒在背。
好在最后长公主画完画,就让童少悬走了。
临走时,长公主将画送给童少悬,双手交叉在下巴之下,问她:
“像你吗?”
童少悬看画中人,像她又不似她。
隐约能从一笔一顿之间,看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
卫庭煦看向身边的长孙燃:“你们长孙家终于向我们卫家下手了?
长孙燃(抹汗):“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第14章
酒凉了,卫慈依旧坐在原处,透过小窗眺望摇星湖星星点点的湖面。
陶挽之送童少悬下船之后,返回来,帮卫慈将画笔笔锋浸入笔洗内清洗。
“殿下还饮酒吗?”陶挽之问道,“若是还饮的话,我这就帮你烫一烫。”
跪坐的姿势有些久了,任谁都会觉得酸麻。
但卫慈一直没有改变姿势。
这感觉似乎让她回到了十五六岁,与童少悬现在相同的年纪时,每日需要跪坐在案几前,读《帝聆》阅史籍,接受繁杂又枯燥的储君教育。
从日出到日落,还有不断的考试在等着她。
那时的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学习是件繁琐无趣的事儿,甚至能心甘情愿跪坐在那儿一整日。
因为,每日她都能见到她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