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应冠星双唇紧抿,付溪的贴近,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玫瑰没药香像一个开关把他这几天刻意压抑下去的混乱感又释放出来,连头脑也跟着混沌。

还有他抓住自己胳膊的十指,温度穿透衬衫布料熨帖在他的肌肤上,清晰而灼人,恍惚间让他以为两人之间没了那块布料,零距离紧贴。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怎么对付溪有了这种荒谬的感觉,他应该是讨厌这个人的,甚至厌恶到恨不得这个人从此消失。但从医院那天开始,心绪和理智就像断线的风筝,失踪在缥缈的天空中。

应冠星偏过头,正好看到付溪在眼底绽放的笑容,甜腻如饴糖沁入心底,化作一丝丝晶糖蔓延、融化。

应冠星突然听到耳膜上震动的心跳声,属于自己的、有力的、逐渐急促起来的心跳声,接着血液也激勇起来。

“我……”他嘴唇发干,下意识的舔了一下。

“明天是周末,把房子选了。”应训庭直接把事情定了,同时转头对管家说:“张伯,该吃晚饭了,让人上菜。”

张伯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应冠星如梦初醒,快速抽回被付溪握着的手臂,捂住额头处的发际线,掌心是密集的冷汗。

“老宅挺好,我不觉得麻烦,不用买婚房。”

“冠星,不要任性。”应训庭沉声道:“买婚房有助于你在公司站稳脚跟,百利无一害!”

“不是任性!”应冠星高声驳斥,霍然起身,和付溪拉开距离后,鼻息间远离了那股会让他混沌的香气,他才觉得头脑清晰了一些。

“我……”应冠星深吸一口气,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样子就像一直应激的猫:“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还应该多……考虑一下。”

付溪也觉得他一惊一乍的有点反常,但他心里只想着如何让应冠星答应买婚房,没有做他想。

付溪发现应冠星拒绝的态度并不如以往决绝,毕竟以前他提出个什么建议,有时候话还没说话就被应冠星不耐烦的否决。

也许还有一丝希望,付溪也站了起来,刚张嘴就顿住了,如何才能说服应冠星?最合理的两个理由已经被应冠星拒绝了。

“先生,可以吃饭了。”管家张伯和保姆佣人已经张罗好饭菜,食物的香气飘散在客厅中。

“先吃饭。”应冠星转身要走。

付溪看他逃也似的步伐,想也没想就把人拉住,没过脑的话倾倒而出:“冠星,我们同居后我也能好好照顾你,给你洗衣服做饭,和你一起分担公司里的烦心事,我,我……”付溪实在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当做筹码说服应冠星,洗衣服做饭这种事保姆做得比他强多了。

分担公司的烦恼?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搞笑。

“我还可以……”说不下去了,付溪绝望了。他的存在对于应冠星来说就是不可原谅的,就算他有再多的本事撞上应冠星这堵南墙都是枉然。

可以什么?

应冠星却因为这没说完的半句话停下了脚步。

付溪无力的垂下头,感觉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后脑勺凉飕飕,就像地狱的阴风吹了过来。

应冠星看不到付溪脸上的表情,但是刚说出那样一句话又低下头,是害羞了?

在他眼底是付溪葱白般的细长颈项,颈侧阴影处凹进的小窝,半遮于衣领中。

可以什么?

付溪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家伙能做什么?不添乱就算好的了,但是后半截没说出的话就像一副画卷在他脑海中展开。

繁忙工作一天后回到家,整洁干净的房间内,付溪已经做好了一桌菜在等着他。

吃完饭,收拾好剩余的家务,然后再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就该就寝了。

同居后,他们又是彼此的未婚夫,以付溪对他的迷恋程度和占有欲,肯定会要求跟他睡一个房间。

“我还而已”的后半句,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