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们一窝蜂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不是吧,你这个样子长得挺招人的怎么就没人看上了。”
“胡说,上次那个omega,很有钱那个,不是还说要养你,我才不信你上学时没人喜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许姐的少年故事抛在脑后。
那时候,江轶还不知道自己落的那滴泪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可能是她潜意识里想到了江似霰。想到了那个,在草丛里孤零零等着她的人。
如果江似霰知道她在哪里,说不定也会千里追寻,直接找过来了吧。
许姐和余瑜,从某方面来说,和她与江似霰何其相似。
只是许姐最终没等到退伍,那颗穿透她后颈的子弹终结了她的一生。
江轶仍旧记得,将荣誉证书和许姐的骨灰送到许家时,许姐还在世的母亲直接晕厥过去。
江轶抱着骨灰盒跪在了地上,脱下了军帽和身上的军装,陈述了事情的原委,并且请求余瑜责骂她。
余瑜只是抱着骨灰盒,双眼通红地俯视着她,轻轻说:“你走吧,我不能去怪一个她用生命救下的人。”
她的语气温柔,甚至有些虚弱。可是江轶抬头去看她时,却在那双蒙着水雾的眼中,看到了彻骨的恨意。
余瑜是恨她的,从许姐替她挡住那颗子弹开始,这恨意就无法消解。
哪怕后来江轶做了那么多,余瑜也只是为了许孟收下她的钱而已。
是她造成了许家这样的情况,如果许姐没有替她挡那颗子弹,许家的事怎么会需要她插手呢。
江轶叹口气,和余瑜一起看向了手术室,沉默的等待着。
她只期待,许孟的手术能成功,这样就好了。
她和余瑜枯燥地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绿灯亮起,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的余瑜终于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