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一声叫板“苦哇!”
瞬间把台下的观众带入了情景之中,
叶怜舟且行且唱,且唱且行。
无论上台前什么样的心情真正到了台上便什么也想不起,那是他十几年的习惯,刻入骨髓和血肉的条件反射。
“来至在都察院,举目往上观,两旁的刀斧手,吓得我胆颤心又寒!苏三此去好有一比,好比那鱼入罗网有去无还。”
如泣如诉、委婉动听、余音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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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掌声轰鸣一如叶怜舟记忆中的样子,他心里更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登台也会是他最后一次。
谢幕时,叶怜舟仔仔细细的环视四周,他想把这样的盛景,把每一个戏迷脸上的表情都牢牢刻在脑子里。
一直到他目光扫到最边上的时候…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穿着西式的深色大氅,个子比旁的人都要高上一截,明明一眼望过去就他最是显眼不过了,那为什么上辈子的叶怜舟却对这里完全没一点印象?
向焱!
叶怜舟始终都没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上辈子他要向自己示好,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给他送各种礼物,衣服首饰一箱子一箱子往他院子里抬。
反正那些东西叶怜舟连看都没看。
第一次听到向焱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一个特别糟糕的环境,叶怜舟刚一下台就被一群人绑着送到了一处高门大院内。
那些来找他的人一开始说是什么他们焱爷要见他?
什么焱爷?谁是焱爷?
叶怜舟的确不记得汴城什么时候有了个焱爷,反正也不认识,自然就拒绝了。于是刚刚演完第一场戏下台,还没来得及洁面,屁股还没坐热几分的叶怜舟就被一群看着像土匪的人给掳走了。
一路上在西洋车里骨头都快颠散了。
他们把他送到了一个房间的床上就走开了,只留下叶怜舟一个人。
头上的头面以及身上的戏服皆沉重得很,更别说他手还被反绑着,怎么想都不可能舒服,可数年练功的条件反射又叫他身段挺得笔直,同时……这也会更累。
而在那样的情况下,哪怕那个男人过来后先是替他松绑,又和他解释说是因为他底下的人误解曲解了他的意思。
他真的没想这样“请”他过来的。
他说只是想请他喝杯茶,没有别的意思。
呵,狡辩。
叶怜舟根本不信向焱的拿着鬼话,他活动了一下被绑的有些发麻的手腕,冷眼看着那个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称得上是局促的一言一行。
他和叶怜舟自我介绍说他叫向焱,三火焱,他不是汴城人,前些日子被上头暂派过来剿匪的,也算是初来乍到,所以叶怜舟不认识他也正常。
,听着名头,这还真是位爷啊。
向焱说他很喜欢听戏,他干巴巴的夸赞叶怜舟唱得很好,然而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脸红脖子粗的,怎么看都不像在说什么他喜欢戏…
反而像个呆呆的愣头青给心上人表白。
前世的叶怜舟一杯茶水稳稳端手上,却一口也没抿,心里只觉得向焱好笑得紧,他居然说他喜欢听戏?
叶怜舟打眼一眼,他就敢打包票,面前的这个男人以前绝对以及肯定从来没听过任何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