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顺便又给李兆发去消息,他可以把这份证据给他,但是前提是他绝对不想出现在任何有关的消息里。
他给之前会提前删去关于自己的内容,就算重来一次,许 的性格深处还是会习惯性逃避,他不愿意掺和进这样的事,也就除了在何岁的事情上会好一点。
“岁哥…晚上吃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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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岁一开始没想过和朋友一起开工作室的,但是他从出来后找工作后就屡屡碰壁。
毕竟比起那些有学历有能力履历表干干净净的大学生,他们又凭什么用一个有伤人前科的,刚从牢里头出来的潜在危险分子?
他看似有选择,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
没有经验会碰壁是可以预料到的,前期工作室刚起步,光房租水电装修是一块,设备器材更是另一大块,而除了那些其他零零碎碎的,开销本来多,而不巧他们资金又很紧张。
最后和崔哥签了借条,约定以后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也算缓解了他们两个一部分压力,可即使这样,何岁心里还是会没底。
有时候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乱得很,他轻手轻脚的下楼梯,想一个人到阳台外头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烟瘾并不大,读书那会儿抽烟就是跟风,现在就是为了麻痹一下神经。半夜的冷风把他脑子吹得稍微清醒了点。
何岁胳膊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想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但没有星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无数幢楼房和一小块灰压压的天空。
对面的楼房只有零星的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其他都是黑黢黢的,一个小小方块密密麻麻挨在一起像蜂巢。
隐约记得以前晚上还可以看到亮亮的星,小时候和大人在院子里乘凉,他们就会凭借晚上天上的星星判断明天的天气。
他过了七年时间与世隔绝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在飞速发展,在日新月异,要知道以前都还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那些各种对其他人来说早就过时的玩意儿,对何岁来说都是无比陌生和新鲜的。
他到底多有不适应只有他自己知道。
各种纷纷杂杂的事缠在一起,何岁都快喘不过气来,他只能尽可能让自己想点高兴的事儿,比如……比如…… 。
许 。
阳台上挂着他和许 的衣服,一阵轻微的夜风一吹,把两件衣服亲昵吹到一起。
何岁把烟叼在嘴里,空余的手又顺手拿起阳台储物柜的小花洒给他手边的多肉盆栽浇了点水。
那盆多肉长得极饱满,之前还是 在负责,等何岁来了以后就是他在负责,他喜欢所有和 有关的东西。
抽完一根烟何岁又特意多站了会儿,拉来帘子之前他自己又闻闻身上确保身上没什么味儿了才又进内屋。也没开灯,何岁就这样摸黑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二楼卧室。
他视力极好,真一点声音也没有弄出来。顺着扶梯上楼,何岁一眼就就看到床上那一块隆起的小包,是 ,他睡觉的姿势太乖了。
何岁回到他的地铺上躺着。
担心会地上睡着会不舒服,可怎么会呢,就是光秃秃的地板他也是睡过的呀,更何况 还给他垫了那么多层。
“岁哥……”
是许 声音,那声音小小的,弱弱的,在万籁俱寂的黑暗中如此清晰。
何岁突然睁开眼,他先应了一声又连忙坐起来,这才发现床边的许 并不是叫他有什么事,他似乎只是做了梦。
梦到了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梦到了什么,但那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迷茫和无助, 好像在叫他不要走说什么别死。
何岁一团乱麻的心又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需要他, 想帮他。
许 说他自己还有点存款想拿出来给他的时候,还小心的看何岁的脸色,怕伤他自尊,说那钱就当他投资的,以后给他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