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许 记忆里,高辉的家人又总想以各种名头要赔偿金的做法,让他自然也觉得李兆另有目的。
许 表情带上了几分警惕,“直接说,你到底要干嘛?难道就为了找我回忆往昔?”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我想以此要挟你,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的话,几年前我就应该找你了,不是吗? 。”
许 发现李兆真的好喜欢叫他的名字,还是不带姓只叫名的那种,用说不来语气,明明何岁也经常这样叫他 ,但是两个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起码何岁叫他 的时候,许 身上不会起鸡皮疙瘩…
“……”
“如果说我真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的话,也有的……”李兆深吸了一口气,“ 之前是不是在高辉家里拿走了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李兆:“一张……内存卡?”
“你再说什么?我不明白。”
许 已经知道李兆在说什么,但那卡里的内容他自己都没看过是什么,只知道猜测可能有他的视频。
反正他绝对不信任李兆,不可能交给他,特别是现在的李兆太奇怪了。
李兆自然也感受到许 的不信任,叹气,“不是我想要,是另外几个……”
高辉虽然死了,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以及这样恶心的行为并没有彻底消失…
特别是现在大部分对于同性猥亵这种事的不了解,普罗大众普遍认为只有异性才会遭遇这种侵害,最后法律上对这一块也没有很完善的条例。
另外几个受害者打算联合起来然后揭露这种现象,只有人多才会被重视。
但是凡事要讲证据需要证据,而证据……他们事后并没有在高辉以前用来拍视频的相机里找到内存卡,基本上都以为是被高辉藏起来了。
但李兆知道在许 手里,所以就想问他要一份备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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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 没看过卡里的内容呢……”
李兆说到这里又咳嗽了几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因为流了些汗,所以许 这才发现他擦了粉,难怪见面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和谐,好气色都是假的。
“里面有我的哦, 也可以拿来当要挟我的把柄。”
许 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当年自认为关系还算友好的同学,他其实根本不了解对方……
他说他喜欢他?
而且自己最大的噩梦的背后居然还有他参与的影子,而他现在自述他生病了。
现在想在死之前做点好事,不愿高辉再被当成优秀教师刊登在他们学校的墙板上。
毕竟当年的高辉在不知情人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因为倒霉才被自己学生捅死,而乃至于高辉的家人也这样觉得,不然也不会在何岁出狱后还要纠缠他。
一副赖定他们的样子,不就是因为自诩受害者吗?
那会网络没有现在这样的发达,以至于事情也只在他们镇上小范围传播,而网上对何岁捕风捉影的攻击一看就知道谁说的了。
许 上辈子为这件事甚至也有想过自己站出来把事实摊开来说,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胆小害怕。
现在知道受害者不止他一个人后,许 心情莫名沉重了几分,他当年可以说未遂,而除他以外的可都是既遂。
外头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