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老子最是见不得这些大 人平日里装模作样,但内地里虚伪得很,一遇到事了一个个的比谁都逃得快,比我们海盗都不如。”
“谁说不是呢,好歹咱们还知道遇事得合作不是,你瞧瞧,几百人呢,就剩这两个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两人还算有点男人模样,有胆子。”
暗地里,七八个海盗七嘴八舌说着大 男人的怯懦、软弱。
一直到确认这两人真的拿不出再多的钱财后,他们才‘现身’在两人跟前,将两个惊慌的钟岐云手下‘请’到了船上,送回拉哈湾。
夜里,天空上方瞧不见一点星点,月早已被铺满的云层遮挡,天气闷得叫人难以呼吸,钟岐云从牢房围栏往外瞧去,但没了月光,他只能瞧见点着灯的几处屋子,剩下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天太暗了。
干燥了的十几日的慎度,就要迎来春耕的雨水,恐怕这场雨持续的时间
不会短了。
静默地站在原地许久,大风渐起又渐渐脱缰之时,徒然一下,天空被一条银色雷电划破,一阵令人目眩的白光耀亮了整个海湾,钟岐云看见一艘被风吹灭灯火的海盗船驶进了海湾。
随后,一阵远来的雷鸣滚过天地,响彻云霄,扑满山峰、敲打着远处大海,敲打着四周悬崖峭壁,转瞬之间,积攒了好久的雨水便如盆中水倾泻而下。
静不下心来的钟岐云穿着脏污破烂的衣服,就这么望着闪电听着雷鸣雨声。
刚才的那艘船,应该是拉哈手下回来了吧?就不知道刘望才他们几个看到那封信以后是怎么应对的,恐怕不管他们怎么应对,拉哈这边势必是要将人抓回来,让后借机套取有利消息。
而对付海盗的办法,他的船队里也就江司承有些好的经验,这次若是能让他和江司承碰上面或者联系上的话,那就好上许多。
还有......
过了子时,如今已是二月初六了,钟岐云之所以静不下心,便也是为此,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今外边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谢问渊他们是否离开了格纳宫殿,不知道谢问渊是否安全抵达巴克布尔......
如今船队散成这般模样,就算谢问渊到了巴克布尔,恐怕也不好离开了......
他得赶紧行动,赶紧离开,赶快回到巴克布尔港才行啊。
钟岐云深吸一口气,闭了双眼,平息着心头的烦闷和躁动。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噼里啪啦不见一点消减,黑乌的云似乎压得更低了些,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外看守的人唤了他一声,将他从那些烦闷的思绪里拽了出来。
他的牢房在半山腰上,并没有人给他点灯,牢门外火把也早就被雨水淋灭了,钟岐云回过身,隐隐看见有人站在那处,但是谁有几个却一点也看不清的。
随后,钟岐云听见那个一直给拉哈做翻译人的声音,那人用别别扭扭的大 话说到:“钟老板,拉哈大人好心,让我带你们船队的刘掌柜来看看你。”
“刘望才来了?”钟岐云似是惊喜万分,问道:“果真是刘掌柜?刘掌柜你可还安好,船上其他人可还安好,可是都还在等着我?”
只是这话一出,还不等刘掌柜出
声,旁边那个翻译的人便噗嗤笑了起来,“钟老板想多了,还是咱拉哈大人说得对啊,人啊都是自私自利的,您的船队啊,就剩下这位刘掌柜和山下屋子的那位赵管带还想着来救您了,其他的人早就带着黄金跑了!”
“不.....不可能!”钟岐云难以置信地倒退两部,演足了戏。
“您若是不信,就问问这个刘管家吧。刘管家啊,我刚才说的可都对?”
“刘望才?”
刘望才没有说话,这便算是默认了。
钟岐云不再说话了,沉默许久,等再次开口时,他似乎丧失了所有气力,“这位小哥,你能否行行好,让我单独问问我这管家一些事儿。”
似是见钟岐云这般落魄模样可怜得很,那边翻译和看守的人用慎度话商议许久,才堪堪叹了一句:“算了,瞧你可怜,就让你们聊聊吧,让你早点认清那些叛徒的真面目。”
钟岐云苦笑一声:“谢过小哥了。”
说罢,那边看守的人才从腰间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等刘望才进了牢房后,他又把门锁好这才与翻译的那人远离了牢门。
暴雨连绵,钟岐云瞧不见眼前人的面貌,但却依稀可以看清他的身量,刘望才没有这般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