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听了这话不明所以,却又不好多问,也没兴趣知道那么多别人的私事儿,他便说道:“既然陆哥都说无事,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看时辰也不早,咱们还是早些回客栈歇下吧。”
刚才寻事的五人虽被打跑了,但难免会心有不甘又找了帮手返回来,他们三个刚也算是运气好,没有吃大亏,可谁知道后边会不会生出别的事?经过刚才那一番,现在他们三人精疲力竭,可没办法再应付了。
“是,早些回去的好,明日让何秀才把他自己的债好好料理清楚了,莫再牵扯咱们几个无辜人。”
客栈不远,几人穿过小巷进入另一侧大街,再走个百来米便到了。
钟岐云今夜揍人揍到手软,实在没精力折腾别的,晚饭也未吃便先回房睡了。
隔日一大早,钟岐云爬了起来洗漱干净,天且才蒙蒙亮,原以为这个时候还没人起来,但房门一开,正巧
碰到了住他隔壁的何敏清。
看样子也准备出门。
“何哥这么早?”钟岐云昨晚睡得沉,也不知道隔壁的人什么时候回来的,“预备去哪儿啊?”
“去看看马匹和木车。”
“怎么?还想再弄些丝绸回去?”
何敏清有些无奈地摇头道:“哎......哪里啊,我车马停放的那处不知为何起了火,车都被烧了个七七八八,马也烧死了五匹。”
“起火?”想起昨夜的事,钟岐云眉头微皱,何敏清的事他不清楚,这场火不知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两人走出客栈,路上他只能将昨夜的事给何敏清说了说,见何敏清心头有了计较,他才问道:“那你前些日子购置的那批货?”
“那些货好在还屯在仓里,倒未受损。”何敏清说道望向钟岐云:“钟兄弟也是准备去看看马车的吧?”
钟岐云点了点头,又摇头,“我想去看看船。”
“船?”何敏清闻言皱眉:“你想走水运?”
“嗯,我现下没什么银两,一辆车一匹马算下来也得花销十两,贵了。”
何敏清摇头道:“水运虽好,但你要知道如今大河小滩皆被官府把持,一个两个州中来回且还好,但要跨多州而行,那便是过一关付一利,这般算下来,千里的路途,你付出的价钱都比车、马更多了,更何况此地水路不通泉州,用船你也到不了泉州。”
这事钟岐云早就问清楚了,在陆地交通不便时候,水运其实是最为省时省力的交通方式,大 朝看重内陆水运,便也在这方面收取税费较高,按照他如今的经济状况和背景,钟岐云自然不可能去走河运。
不过他本也没打算走河运。
想了想,钟岐云还是说道:“我打算走海。”
何敏清闻言眉头都紧紧皱到了一起,对于海,人多少都有些惧怕的。
不知,便会畏惧。
在何敏清看来,稍有雨水,河流就能奔腾不可控,更何况是这片看不见边儿的东海了。东海太过广袤,暗礁之多,乱流丛生,一阵风便能将你吹离大地飘荡在海中,人鬼不见,就这么死去。
所以大 朝中除了一些渔户,大多都远海而居,他倒是听闻一些人冒死走海,挣了些钱,但十次便有
那么一次出事,命都丢了,哪里还能享受那些荣华富贵?
到头来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可取。”何敏清道:“安全官道不走,走甚么海?龙王打个喷嚏都能掀起巨浪要了你的命!你又不是那些缺粮倭贼,生在大 ,好好活着便是,从商的法子之多,挣钱的方式也不拘于这般,你何必拿命去赌?”
“是啊,这位兄台才刚逃出生天,便这般亟不可待地到那海里喂鱼吗?”
二人侧后方蓦然有人说话,钟岐云、何敏清闻声回头,便见着身着玄色锦衣的男子站在那儿,他身旁还有两个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