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犹豫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方玉简,“这上面刻有剑招,若万不得已之时,可以一用。”
丁风华想去接,宁宵却突然道:“你……恨我吗?”
“什么?”
宁宵攥紧玉简,指节发白,“我一直偏心……这次……”
丁风华一把夺过玉简,揣在怀里,“说什么呢?谁在乎你偏不偏心,呵,你别整天以大师兄自居,你是她们的师兄,难道我不是吗?”
宁宵低笑,眼眶微红,“风华啊。”
景仪捧着药跑回来,“大师兄,快喝药,哎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丁风华抱剑转身,“男人之间的约定。”
景仪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秋风送爽,蓝天白云。
怀柏御剑俯瞰孤山,一只鸟飞到她肩上,啾啾叫唤,声音清脆柔软。
她笑道:“我可不是老头子,别把我当树。”
小鸟偏头看了看她,展翅飞走。
山峰秀丽,草木葱葱,怀柏只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对云中道:“去找佩玉。”
云中在空中转了个圈,直奔舞剑坪。
佩玉靠坐老树下,无心练刀,神情冷凝。
余尺素坐在她身边,试图安慰她。
余尺素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头一次梳妆打扮,想向心上人表白,结果说了半天,心上人是别人假扮的,这谁能受得了啊!
艳阳高照,灿烂的阳光透过树隙洒下,光影斑驳。
余尺素忽然道:“玉姐,你还记得在六道院的时候吗?”
佩玉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余尺素笑着说:“我们爱靠在那棵树下,一起说未来的事,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整天想着成为怀柏仙长的弟子,特别羡慕你。”她枕着双手,口里叼着一根嫩草,“我还担心黄钟峰主性格冷淡,不好相处,可后来才发现她比谁都要单纯,唉,我宁愿她冷心冷情,也不想她像现在这样。”
佩玉笨拙地安慰:“会回来的。”
余尺素笑道:“哎我心态好嘛,等会去下馆子吗?我请客!”
怀柏笑吟吟地回答:“好啊。”
佩玉猛地抬起头。
怀柏一身青衣,立在阳光下,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她偏头,脸有些发热,想到光阴湖之事,又觉丢脸,心里别别扭扭。
怀柏弯下腰,打量小徒弟的脸色,“这是怎么啦?”
余尺素本想说清来龙去脉,被佩玉冷冷一眼,把所有的话都憋在肚里。
怀柏心道,就算知道简一假扮我之事,也没什么好值得生气的吧,难道小徒弟觉得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端倪,默默置气?
“徒弟?”
佩玉依旧垂着头,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