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怀柏忽而往右看了看,问:“那儿也是客房吗?”

“不是,柴房。”

怀柏笑道:“柴房呀。”

佩玉也跟着望过去。

白孔雀驱散了乌云,此刻月明星稀,一切都看得分明。

那柴房门上挂了个锁,窗被木板封死,檐下蛛网如织。

在这种穷乡僻壤,客房本就少用,大多数人家都以柴房暂时代替。

而三婶家客房却干干净净,足以见得她为人讲究又仔细。既是讲究人家,最常用的柴房怎会这般脏乱?

三婶没有多想,将灯放在客房衣柜上,道:“我去给你们拿床被子。”

怀柏又笑嘻嘻地说:“多谢、多谢。”

她见三婶往卧房走去,跟在后面,“我来帮你去拿吧,怎么好意思老麻烦主人家呢?”

三婶挡住门,“不必。”

怀柏也没再坚持,“那就麻烦婶婶了。”

佩玉往卧房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愈靠近那儿,血腥之气愈浓,这户人家果然有蹊跷。

三婶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两根木柴似的手抱起一床厚被子。

“明天我送你们走,你们要去哪?”

怀柏支支吾吾,“就这附近、这附近……额那地方叫什么来着?”

“七方镇?”

“对!就是七方镇。”

三婶点点头,“我明天送你们过去。”

怀柏再三感谢,“真是太麻烦婶了。你也要去镇上吗?”

三婶面色有些不好,“嗯,买点东西。”

怀柏又问:“婶,您这么晚还没睡吗?”

三婶铺好被子,冷着脸说:“隔了老远就听见你在唱歌。”

怀柏嘻嘻笑了几声,一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模样,“那真是对不起您了。”

佩玉对她这涎皮涎脸的表现有些无奈。

她心里清楚,按照怀柏方才哼歌的音量,走至门口时三婶倒有可能听见,但若说从远处便被吵醒,却是没什么可能。但三婶为何要这样说呢?她明明可以推辞说自己深夜未睡。

怀柏想了下,腆着脸拦住要走的三婶,笑道:“婶,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怪事吗?”

三婶没好气地说:“你们三更半夜在路上唱歌就最怪了。”

怀柏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唱歌还是挺好听的……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妖吗?”

三婶脸一沉,“问这个做什么?”

怀柏搓搓手,“这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些奇怪的东西,就好奇嘛。”

“好奇心害死猫。”三婶丢下这句话,快速走出客房,砰地一声关上门。